員們心裡也都清楚的很,他們也明白張凡知道他們的心思,可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彷彿樂此不疲地前來“拜見”欽差大臣。
直到據福建傳來的訊息,第一條歸來的商船就要在三天後進港了,那條船的船主是一位蘇州的商賈,所以這船也就是直接開到蘇州來。這股送禮風波才停了下去。終於可以閒下來的張凡讓人將那些東西一清查著實嚇了一跳,且不說數量巨大,很多東西都是張凡甚至朱翊鈞在宮中都沒有見識過的物品。張凡專門讓伯父找了懂行的人來估價,估出來的價格讓在場的幾人下了一跳。
“這……”張玉方手中拿著一張紙,上面是幾位懂行的當鋪先生估算的價格。
“怎麼了伯父?”張凡奇怪地問道,他除了初次回家的那日,平日裡卻是沒見過張玉方有這種表情。
“你自己看吧。”張玉方將手中的紙條交給張凡。
張凡接過來一看,也是被驚呆住了:“伯父,這……這是真的嗎?那幾個當鋪請來的先生不會是弄虛作假吧?”
“這點反而放心,這幾人與我平日裡也是有點關係的,斷然不會如此作弄與我。而且這幾人都是做了多年的老手,絕對不會看錯的。”張玉方很是肯定地說道。
“那這……也太誇張了吧!”張凡有些不知所措。
“老師,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面色如此驚慌?”正在這時,朱翊鈞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張凡那張不知所措的面孔,不禁問道。
“太子殿下。”張玉方趕緊向朱翊鈞行禮。張凡在朱翊鈞剛來的時候就將他的身份告訴了張玉方,從沒見過皇家的張玉方頓時大驚,立刻給朱翊鈞下跪。朱翊鈞是好說歹說,張玉方這才不再見到他就下跪了,只是他始終改不了“太子殿下”的稱呼。只是誰又能知,在他心中其實也有些優越感的。
朱翊鈞上前扶起張玉方,繼續看向張凡。
“這……”張凡向他晃了晃手中的紙條,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這是什麼?”朱翊鈞好奇地接過紙條看了看,說道,“一百三十七萬兩?老師,這是你估算的今年朝廷稅收銀兩嗎?這才六月就估算出來了,老師的手下當真可謂是無所不知啊!只是看來這是沒加上今年港口稅收的數目,倒是比往年少了不少。”朱翊鈞身為當朝太子,雖然並不用他關心這些,可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聽了朱翊鈞的話,張凡心裡有些汗顏,他趕忙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朱翊鈞。
這下可好,張凡這句話可算是通了馬蜂窩了。朱翊鈞是什麼人,當朝太子,未來的大明天子,而且如今朝眾人都知道,隆慶身體不好,不久的將來這整個天下都會是他的。張凡如此把事情這麼一說,朱翊鈞頓時就怒了。
“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朱翊鈞憤怒之下,拿著紙條的手整個用勁地拍在桌上,他也不在意自己白嫩的小手如今都隱隱有些腫了起來。俊俏粉嫩的小臉上,表情雖然還沒有扭曲,可是看起來倒是怪嚇人的,“這些貪官汙吏,忘了當年太祖爺爺是如何懲治貪瀆的官員的嗎!十兩就殺頭!然而這一百三十七萬又值得上多少個十兩!我……我要抓起,不,我……我要殺了這些人。”朱翊鈞年紀雖小,可是自幼就很懂得事理,對於自己將來將要統治的這個國家他曾經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和夢想,可是如今他完全感受不到一絲期望在身上。而且這個“殺”字也是他平生第一次說出來。
“太傅!”朱翊鈞突然改變了語氣,面向張凡很是鄭重地說道,“本宮如今只是太子,如今卻是要借用太傅手中的錦衣衛用用了。還請太傅派人將這些人全都個抓來,本宮要一一好好地問問他們。還有,還請太傅將父皇所賜的上方寶劍拿出來,以震懾宵小之徒。”朱翊鈞畢竟還是孩子心性,做事也是有些愣頭青。
張凡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