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代表其他人也跟他一樣容易接受。高拱就是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聽到了隆慶決定的他,面上一開始也是一副吃驚的表情,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吃驚並沒有緩解,反而是變成了一種惱怒、一種不甘、一種嫉恨。
不過隆慶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這件事情就誰都改變不了了。高拱再強權、如今的權勢再大,他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個臣子罷了。而隆慶即使再風流好色、再無能,他也畢竟是一個繼承大統的皇帝,天下都是他的,做臣子的也自然是要聽從他的吩咐。
事情已成定局,誰也無法改變什麼了。郭樸乖乖地再次走回了隊伍中去,臉上並沒有什麼不滿的表情。看到這裡,心中十分不爽的高拱哪裡還能忍得住,立刻就想要抬腳走出去和隆慶理論一番。站在他身旁的郭樸似乎是對此早有準備,他一把拉住了高拱的胳膊,也不知怎麼的,平時文弱非常的郭樸此時卻是抓的緊緊的,高拱根本就掙不開。
感到被人抓住了,高拱憤怒地轉過頭去看著郭樸。卻是發現郭樸一臉堅決的表情,看著他微微的搖了搖頭,行動像是在請求高拱不要衝動行事,但是他面上的表情絕對的堅決。
看到好友的如此神色,高拱的心中這才幡然醒悟過來。他明白自己已經失去了機會,如今再站出去說什麼也是無法改變任何事情的。不,不僅無法改變任何事情,還有可能招來什麼禍事也不一定。
想明白了這一點,高拱也就慢慢平靜了下來。再說了,如今李春芳回家已是必然之事,沒有什麼人能阻擋得了,他高拱雖然勝的不好看,但是終究是勝了。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局。
“啟奏陛下。”李春芳等到大殿上的百官們基本都平靜了下來,這才開始說話,“微臣此番是向陛下請求,還請陛下能放臣歸家。”
“李愛卿,若是朕沒有記錯的話,這已經是你地六次向朕乞休了。”隆慶聽了李春芳的話,皺著眉頭說道,“愛卿往日請辭之事,朕已經下了聖旨挽留,為何今日又有此奏?卿輔弼之臣,忠誠體國,朕所眷倚,豈可以人言輒求休致。宜即出安心供職。不允辭。”隆慶聽到李春芳請辭,毫不猶豫地果斷回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若是李春芳今天沒有成功的話,這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陛下,還請聽微臣一言。”李春芳聽到隆慶的拒絕,卻是沒有任何表情,還以一如方才一般,平靜地說道,“微臣如今年事已高,雖然微臣明白,朝中比之微臣年紀更長的同僚比比皆是,但是微臣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老了。
“微臣前幾日舊疾復發,血疾陡作,請了郎中來看,雖然已經開了方子抓藥醫治,但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痊癒的。雖還未到不能供職的地步,但是微臣實在是不能再因為頭上的烏紗名頭而佔著這個位置卻毫無作為。將來讓人謾罵微臣翫忽職守還是小事,若是耽誤了陛下和朝廷的大事,那微臣當真是罪該萬死,要揹負千古罵名了。”
“這……”隆慶聽了李春芳的話,有些猶豫了起來。李春芳若只是說自己有病,不能上朝辦公的話,隆慶還好說。大不了就是放他一段時日的假,再讓宮裡的太醫去給他醫病便是。而李春芳如今卻是拿出了朝廷大義來說事,這一下隆慶可就不能熟視無睹了。
說來說去,隆慶不是不明白,昨天所發生的事情會讓今天產生什麼樣的結局。但是說到底,隆慶根本就不想要讓李春芳離開。李春芳雖然平日裡不聲不響的,但也正是他這種悶葫蘆的做法,讓朝廷裡著實是安定了不少,也平息了很多紛爭。
“陛下。”見隆慶還不肯同意,李春芳再次開口說道,“還請陛下以朝廷大局為重。微臣一人如何並不重要,重要之事乃是朝廷大事,天下大事。”李春芳再一次搬出了大義。
隆慶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沉默了起來。朝堂之上,也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