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嵐的心上有道結了痂的傷疤,這傷疤因回憶而拉扯出絲絲的血絲,疼痛一點一滴地蔓延。赫連睿感覺到懷裡的她身子在顫慄,心疼地將她擁緊,一手輕撫她的背,繼續往下說: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因為清醒我告誡自己不可以進去面對雲羅,可行動上卻會出現於心理想法相反的結果;越是絕決地阻止就越是做出違心的事,當雲羅萬千風情在我面前起舞,我想要逃,可是結果是我將她抱進懷裡;想要推開她,可是。。。。。。。”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以嵐掙脫他的懷抱,雙手捂著耳朵,這個場景她再也不願想起了。這世間還有比親眼看著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赤身相纏更為痛苦的事情麼?
“不說了!不說了!”他再次將她圈在懷裡,聲音低沙啞,“我和你說這麼多無非想告訴你,赫連睿終有一天會棄帝位,攜自己心愛的女子過平凡人的生活,並且。。。。。。。”
“並且什麼?”她原本絕決的心已開始動搖了。
恨君不似江樓月(二)
“並且什麼?”她原本絕決的心已開始動搖了。
赫連睿啄著她的粉臉,輕輕一笑之後方嚴肅地說道:“並且,我可以向你發誓,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我會自刎在你眼前。”
她的心猛地驚跳,狠狠地抽搐了幾下,即便再恨他,她也沒想過要他死。他的話不可能不讓她心軟,但終究還是難以說原諒就原諒,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軟弱和搖擺,仍是冰冷地說:“沒有人讓你發這麼毒的誓。”
他埋首於她的秀髮中,讓他痴迷的清香暗湧,他的一手悄然撫過她的小腹,輕輕地說道:“我一定會愛他和他孃親的。”
“我還沒想好要不要生下他呢?”違心地說著故意刺激他的話。
他聽到她的話後果真彈跳而起:“你。。。。。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次試試看?”
天!這個女人為何要一次次地考驗他的的耐性,她居然不想生下他的孩子?這個想法讓他受傷,讓他惱怒,讓他欲哭無淚,讓他想要狠狠地撕開她的心,看看到底在想什麼。
以嵐委屈地撇了撇嘴,看樣子這傢伙又生氣了,想想他剛剛那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話,還是不頂嘴了。
“不過在心裡想想你總不知道的吧?你那一次次教人失望的表現,我怎麼就不可以猶豫了?”
“告訴你,想都不要想!”一聲陰鬱暴戾的命令聲音差點震耳欲聾。
“我為什麼不能想?”又是這他擅長的讀心術,“是你先讓我傷心來著,是你先對不起我來著,所以,我心裡不確定,我對我們的未來不自信!”
唉!他的嘆息聲。
“哧”的一聲,火光閃過,映出他俊逸無比的臉,兩個人在這幽暗的暖閣裡呆了許久之後,他方掌起燈。
燈下潔白黃蕊的水仙正開得歡,清清淡淡的香味隨著光亮而覺著更為真實,以嵐環視下四周,覺得擺設和景緻都有別有於月潮宮的寢殿。
“這是在哪?”
“在月潮宮後殿暖閣,你如今是有了身子的人,是受不得一點寒的,打從今日起我便和你一起搬來這裡。”
恨君不似江樓月(三)
“在月潮宮後殿暖閣,你如今是有了身子的人,是受不得一點寒的,打從今日起我便和你一起搬來這裡。”
紅色撒花錦緞棉絲被上壓著猩紅熱裘皮氈,她的身子被包裹其中,明黃色繡金龍鳳呈祥的帷幄下紅色流蘇在橘色的燈火中流淌。透過紙糊的窗格,這裡更能近距離聽到宮牆外頭的潮聲,若不是心裡擱著這麼多的心事,原本就此刻而言,她應該是幸福欣悅的。
“現在需要照顧的人不是我,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