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新：&ldo;是。&rdo;

袁琰：&ldo;他為什麼不告訴我？&rdo;

徐新：&ldo;哥以前做過幾件錯事，怕你知道後不要他。&rdo;說著，又是咚的一聲，他跪在了地上，哭道：&ldo;姐，求你不要扔下我哥，否則他會死的。&rdo;

袁琰搖搖頭&ldo;我不信，他最會裝神弄鬼的。還有什麼能證明他是周懷遠？&rdo;

徐新說：&ldo;有，在皮夾子裡。&rdo;

袁琰從小包裡取出錢包，拉開拉鏈，從幾張信用卡中抽出一張照片。&rdo;照片已經發黃陳舊，有很多皺褶，但兩個人像卻仍然清晰，正是她母親給朱叔和周懷遠拍的那一張。

袁琰的手微微顫抖。她對徐新說：&ldo;你起來。&rdo;

陳佳把周懷袁的身份證遞給護士，護士抄畢就離開了。

袁琰啞聲問：&ldo;還有嗎？&rdo;

徐新過來，從雙肩包的夾層口袋裡取出一個小布袋，開啟袋口，取出一顆方玻璃塊。淡綠色的玻璃球內，一條銀色的眼睛蛇盤旋蜿蜒，伸著長長的分叉信子，頸部皮褶兩側膨脹。她抓過玻璃球緊緊攢在手心，過去的一幕浮現眼前。

一個八歲的女孩和一個九歲的男孩正在學校操場上說話。女孩說：&ldo;今天是我生日。這是媽媽送給我的禮物，我送給你好嗎？&rdo;

男孩說：&ldo;我沒有禮物送你。&rdo;

女孩說：&ldo;不用的。這是一條小毒蛇，就是我自己。你不能丟的哦。你看她多兇，怕不怕？&rdo;

男孩說：&ldo;我不會丟的。我一點不怕，你對我好，不會咬我的。&rdo;

第二天男孩和女孩就分手了。

兩行熱淚從袁琰臉上流下。她突然轉過身去，對著談方玉的耳朵大喊：&ldo;談方玉，周懷遠，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rdo;

談方玉此刻正在漸漸清醒，聽到叫喊慢慢睜開眼睛。他看到了袁琰，急忙想抬起身來，儘管痛得皺眉頭，還是問她：&ldo;袁琰，你腿怎麼樣，痛嗎？我一時昏了頭，沒有保護好你。&rdo;

從袁琰被蛇咬中的那一刻起，談方玉為她吸吮傷口時就一直在自責。他發現自己犯了低階錯誤，要是一開始就全力去對付那條蛇，後果不會如此慘。其實袁琰也想到過，憑談方玉的敏捷身手完全可以把蛇擊開。但她更清楚&ldo;關心則亂&rdo;的道理。那時容不得談方玉多想，在打蛇和保護她之間，他選擇了後者，是怕萬一一擊不中，那蛇會對袁琰造成很大傷害，所以他寧願自己承受這一下。但事與願違，最終袁琰還是被咬了，他後悔莫及。

袁琰淚如雨下，說不出話來，用食指和拇指夾著玻璃球，給談方玉看。

談方玉看看玻璃球，又看看徐新。徐新點點頭又搖搖頭，一臉驚惶。談方玉知道秘密已經揭開，一著急，坐了起來。他說：&ldo;袁琰，你聽我解釋。我以前------&rdo;

袁琰：&ldo;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你以前做了什麼，只想知道你以後。只是不應該一直瞞著我你是誰。&rdo;

徐新把病床搖起來，談方玉上身靠實。他緊緊握住她的手，眼中也流出了淚：&ldo;我也並非一點沒有暗示過，在冰心居的匾額上，蓋過&l;致遠&r;的名章。再多，就真的不敢了。&rdo;

袁琰想起談方玉問過他，周懷遠坐牢她將怎麼辦。又想起他的痛哭。現在她明白了，原來他犯過什麼錯，而這個問題一直在折磨著他。她靠在談方玉肩頭，溫情脈脈地說：&ldo;傻瓜。你不懂女人，不懂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