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人。
我不知道是出於怎樣的猜測,或者別的,我居然覺的容麒跟我父親,應該是去了養屍地,所以我直接就朝著村口的石臺走去。
這一路。
我走的格外安靜。
也屏住了我所有的氣息,而當走到村口的時候,我果然看到了三個身影,就在村口石臺的老槐樹下。
一個萎頓著,坐著的身影,是太叔公。
不遠處站著的,是我父親,他似乎顯得格外……我竟是說不上來我父親此刻給我的感覺。
在看與太叔公,還有我父親,以三角之勢站立,面朝養屍地的容麒。
月色下,我看不大清楚,容麒此刻的面容神色,但是,我卻意外看清了容麒,瞳孔內,那雙純銀色的眼眸。
我的心頭,突然急速的通通跳動了兩下。
那是一雙怎樣的銀色眼眸,充滿了威嚴,總之是我不認識的神色。
是的,不認識。
此刻站在養屍地前的容麒,沒有給我一點熟悉的感覺,彷彿那只是一個,披著容麒一模一樣皮肉的陌生人一樣。
他像是在跟太叔公交談什麼。
太叔公的手裡,不斷起起落落的放置著幾件,古拙的器物,雖然我不認識,但我彷彿知道,太叔公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而儀式的物件,就是容麒。
我就這麼遠遠的看著。
甚至都沒有察覺,我此刻胸中的內心,幾乎已經疼的喘不過氣了,因為我記得容麒說過,他一出生。
眼睛就是純銀色的,那是他的另外一個殘魂。
這道殘魂,他一直都在我祖上的協助下,不斷壓制封印著,並且他不止一次的向我保證,會一直壓制。
但是我看著此刻,站在養屍地前的容麒,讓我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是壓制不住了嗎?
還是壓制了這麼久,終於到了釋放的時機。
祖上一直都說時機未到。
我父親也一直在隱隱在等著一個時機。
夙悅也說,時機快到了。
似乎每個人都在等一個時機,只有我一個人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而這些,容麒不管是沒法解釋也好。
還是不想解釋也罷。
他一直都沒有正面跟我說過,他一直都在刻意的給我營造一個氣氛,那就是,容麒愛苗苗,苗苗愛容麒就可以了。
而我也一直,很好的被他包裹在這個氣氛裡。
但是……
真的如夙悅所說,什麼前世今生,什麼生死輪迴,於我而言,全部都是虛妄,如果拋開一切,撕碎一切。
那又剩下了什麼?
眼淚,不聽話的奪眶而出,此時此刻,我竟是無法確定,究竟是夙悅在騙我,還是容麒在騙我,還是家族在騙我。
亦或者,所有人都在騙我。
他們不願意讓我知道有關養屍地,有關容麒那雙銀色眼眸的事。
到底為什麼?
太叔公,容麒,我父親,他們三個人的深夜秘密會談,很快就結束了,幾乎沒有用了十分鐘。
但我努力的將身子,緊緊的縮入角落,我並沒有去看他們離開的背影,也沒有去看養屍地邊緣的那顆老槐樹。
這個時候,我居然詭異的不想被他們發現。
只有緊緊的把自己縮在一個角落,默默的落淚,也不敢大聲的抽泣,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想想。
如果有一天,容麒真的不再是容麒,該怎麼辦?
同時我也知道。
容麒在回去後,發現我不在了,也一定會出來找我。
以他的本事,想要找到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