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孝敬的荷包之類吧?結果呢?你學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嫌不好玩,把線一卷和燦娘放風箏,上好的絲線,繫個十幾文錢的風箏在園子裡瘋跑一晌午,一剪刀剪了隨風飄去!縱然不缺絲線那麼幾個錢——你也就是在我手裡了,換做你太婆還在,我或你母親若敢這麼糟蹋東西,不被打得一輩子都忘記不掉才怪!
“七歲的時候聽慎郎彈琴好聽,又纏了要學,這回我沒上你當,沒叫你外祖父把那琴給你訛走……你在你外祖父書房裡摸了多久就沒興趣了?一刻還是半刻?有盞茶光景嗎?
“九歲的時候又喜歡上了打絡子……
“十歲琢磨做宮絛……
“去年還學過下廚……”
班氏滔滔不絕的數落著,卓昭節越聽頭越低,抓著遊若珩的手也漸漸鬆了下去……到底遊若珩看不慣,就阻止班氏:“用飯罷,小孩子總是難定性,你……”
“都是你慣的!”班氏喝道,“昭節三歲那年,我就說要給她長長記性!你說她還小,將那十戒尺暫且記下了,七歲那年,你又說……九歲……十歲……去年……將來霽娘怨咱們沒教好她,看你怎麼和霽娘說!”
遊若珩抗聲道:“當初她自己說過,只要昭節身子好就成。”
“霽娘那麼一說你還真只管養活了就成啊?”班氏哼道。
“這次我一定用心學!我師傅都尋好了!”卓昭節看他們就要爭起來,跺腳喊道。
班氏冷笑著道:“你從三歲就是這麼說的!”
“……這是最後一回!”卓昭節抓著遊若珩的袖子用力搖,“外祖父外祖父外祖父外祖父——!”
遊若珩被她搖得襟歪衣斜,勉強把棋盤收好,道:“你就去,用心些學。”
“多謝外祖父!”卓昭節大喜,班氏重重一哼:“你敢出門?”
“……”卓昭節再看遊若珩,遊若珩無奈,道:“那就把師傅請回來教。”
班氏道:“不成!”對卓昭節道,“你若是什麼都沒去學,將來沒個拿得出手的技藝,還可以推說咱們沒讓你學,總之責任推到咱們做長輩的頭上來罷,但你既然開始學了卻沒學出個樣子來……這算什麼事?你以為你在江南做的事情將來長安就一定不知道嗎?你去問問誰家娶婦不要先打聽打聽為人和性情的,你這樣任性的小娘有幾家肯要?”
卓昭節怯怯道:“我這回是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了。”
“我憑什麼信你?”班氏哼道,“寧可將來人家罵我誤了你,好過你被人笑話不學無術!我這是為你好!”
“真的真的!”卓昭節委屈的道,“今兒個孟小娘拜了長安來的琵琶國手李大家為師,拜師前她也拉我去李大家跟前請李大家看看來著……李大家看不中我,我……”
班氏咿了一聲道:“他看你不中有什麼奇怪的?我若是李大家我也看你不中,你就是有天分能吃苦麼?”
卓昭節一怔,隨即委屈的說道:“外祖母怎麼知道我這回不能吃苦?”
“你從頭到腳看著像能吃苦的人嗎?”班氏冷笑著打量她,“你這年紀,若是肯下功夫學過點什麼,總也能看出來點了,比如學刺繡、擅書法的少不得手指上留點痕跡,弄弦的總也能積出點琴繭來了……你這雙手白白嫩嫩倒是賣相十足,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那李大家既然是大家,想做他弟子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貧寒人家靠束脩買米下鍋,收你幹什麼?熱頭上過去了就一丟了事——給他淘氣嗎?”
遊若珩皺眉道:“好了,辰光不早,用飯罷。”
班氏這回卻是聽了他的,也不再多言,就吩咐將綠紗罩子撤了用飯。
卓昭節為了目的達成,當然是百般的討好,又是佈菜、又是舀湯,甜言蜜語不斷,這麼一番殷勤獻下來,班氏臉色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