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在身後,一手捏拳放在胸前,即使隔著人也能看清他的手在不住顫抖,可見心中激憤!
卓昭節從前聽阿杏說過沈丹古的家事,料想這幾個人多半是李家的,本來這種事情她不想多管,但眼前這李家人忒不講道理,當著人的面被打了,卻要拿阿杏出氣——卓昭節這種被寵大的小娘子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當下俏臉一板,怒斥道:“自己廢物不禁打,怪起旁人來倒是快!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敢說我的使女輕賤?!”
阿杏和阿梨都是長安土生土長的關中小娘子,最是潑辣剽悍不過,當下把小蠻腰一叉,伶牙俐齒的就接上了話:“娘子說的是!這廢物被人輕輕一踹就飛了出來,險些嚇到了咱們娘子,可見骨頭輕,不然瞧他也是個人高馬大的身量,怎麼就飛的和燕子也似?”
阿梨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人道:“不但骨頭輕,嘴也賤,否則今兒個都是過來賞花賞景的雅人,哪有人似他一樣,開口就汙言穢語的辱人?所謂養不教父之過,也不知道是誰家的人,不念父母生養之恩,這麼大年歲看著也該成家立業了還要連累父母聲名!”
兩個使女唧唧喳喳的這麼一番,那邊為難沈丹古的幾人居然才反應過來,當下有人喝道:“三個小潑婦倒是厲害,你們是誰家的人?一點兒女子應守的婦德也無有,要說連累父母聲名,似你們這樣刻薄惡毒的女子豈非更叫人恥笑你們羞辱父母之名?!”
“八郎慎言!”說話的這人聽起來很像是剛才的那個四郎,是個身材高大容貌剛毅的男子,他止住兄弟,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道,“方才家兄被令使女踩著了手,吃痛之下的確出言失禮,靖達代其向三位賠罪,只是三位不忿家兄失禮,出言還擊也在情理之中,但開口就辱及家父家母恐怕就不對了吧?”
之前被阿杏踩到的人此刻也冷笑了一聲,道:“小娘皮你一上來就幫著這娼妓之子說話做什麼,莫非他是你的情郎,你這是偷偷的……”
“三哥!事關女兒家名節,不要亂說!”那四郎低喝了一聲,那三哥方悻悻的住了口。
這三哥若不說這句話,卓昭節倒也想心平氣和的與四郎理論,但除了那四郎之外,之前的八郎和這個三哥說話一個比一個難聽,卓昭節從小到大,有誰敢這樣罵過她?頓時動了真怒!
第一百零二章 李家兄弟
只是還不等卓昭節命阿杏、阿梨去叫人,卻見沈丹古冷冷注視著那四郎,眼中漸漸浮現出冰寒之色——就聽那八郎驚叫一聲:“四哥小心!”
那四郎因為要出來和卓昭節這邊理論,此刻自然就是背對著沈丹古、面對著卓昭節的,聞言心知不好,趕緊往旁一閃,只是這樓上的迴廊本就要狹窄些,他又是聽到八郎提醒才動作,那沈丹古之前被他們圍住走不脫身,兩人之間相距才幾步?
四郎一讓只讓了一半,被沈丹古踹中肋旁,沈丹古長年習劍,拳腳功夫也許不如劍技,但力氣卻不小,四郎一時間只覺肋下疼痛難忍,禁不住痛叫出聲!
三郎和八郎見這情形,自然不能坐視,八郎搶上一步扶住四郎,一迭聲的問:“四郎你可有事?”那三郎則是怒喝道:“小畜生,你居然還敢動手!”挽起袖子就衝了上去!
方才這三郎被沈丹古一腳踹得飛了出來,如今再衝上去也不過是再被踹倒在地,沈丹古神色怨毒,有意羞辱他以報辱及自己生母之恨,這次倒沒踹飛他,只是將他踹倒在跟前,抬腳就踩在他臉上,嘿然道:“你倒有臉說我?你的生母又是個什麼東西?教坊司出身也配談清白二字?”
見這情形,四郎忍痛道:“咱們一起上!”又呵斥旁邊呆立的小廝,“還不快點動手?”
這地方離卓昭節方才所在的雅間本來就不遠,如今這麼一群人打鬥,附近的雅間哪裡能不出來看動靜?卓昭節所在的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