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簡直是太難了。
因為算學比賽遇到了一個高峰,竟然要擴大場地才能坐得下所有的參賽選手。
這次和黎寶璐搭檔的先生姓黃,乃她的大對頭黃維堅。
黃維堅看到黎寶璐便高冷的哼了一聲,這才轉向考場,冷冷地注視考場中多出來的近一半的女學生。
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女生參加算學比賽?
黎寶璐看著考場中一半以上的男先生,同樣覺得不可思議,不是說男院那邊的學生不太重視算學嗎,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來參加比賽?
而場下的學生們也在面面相覷,算學那麼難,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來參加?
尤其是男學生們的內心是崩潰的,他們的算學在班級裡算是優秀的,覺得算學這門課肯定沒多少人喜歡和擅長,這才抱著加分的目的來的,結果竟然有這麼多人來報名。
竟比隔壁禮儀比賽的人還多,這不科學!
等等,科學是啥?
黃維堅臭著一張臉拆開試卷袋,目光一片片的刮向那些女學生,很是不善。
他還是不喜歡書院裡進入這些女學生,特別不喜歡。
黎寶璐拆開她的那份試卷袋,幽幽地道:「黃先生,我聽說科舉中算學的比重要加大了?」
黃先生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屑於跟她說話。
黎寶璐就扭頭沖他微微一笑,「黃先生還不知道吧,論起算學,整個書院中除了顧先生外無人能勝過我,聽說您的算學不太好,連《九章算術》都未能學完?」
黃先生冷笑道:「在下教的是國學,不是算學。」
「但您不是還任班主任嗎,他們的科舉成績可是跟您掛鉤的,」黎寶璐笑眯眯的看著他道:「算學在科舉中的比重加大,那題目難度肯定也會加大,書院一直以來不太重視算學,因此先生中能夠學完《九章算術》的便可以任算學老師了,但我想科舉出題肯定不止從《九章算術》裡出,題目一難,學生請教黃先生時,黃先生答不上來,貴班的算學老師若是也答不上來怎麼辦呢?」
黎寶璐將拆開的試卷抱在懷裡,輕輕地用手指敲了一下卷面笑道:「不巧,在下是整個書院中除了顧先生外唯一學完《周髀算經》、《九章算術》、《孫子算經》、《五曹算經》、《夏侯陽算經》、《張丘建算經》、《海島算經》、《五經算術》、《緝古算經》和《綴術》的人。」
黃先生目瞪口呆,見黎寶璐得意的下去發試卷,頓時氣得耳朵嘴巴鼻子都冒煙了。
黎寶璐氣完黃先生,笑容滿面的去給學生們髮捲。
考到一半時,預定前來閱卷的十位老師才趕來,他們剛從別的比賽科目上下來。
書院為了充分利用教學資源,可是把他們這群先生往死裡用啊。
黎寶璐同情的掃了老師們一眼,親自拎了茶壺給他們倒茶。
沒辦法,誰叫她年紀最小呢?
一旁圍觀的學生們見狀立即上來幾人幫忙,黎寶璐想到這個時代的尊師重道,心安理得的把事情交給他們,由著他們去伺候先生們了。
黃先生掃了黎寶璐一眼,偷偷的挪到他們班教授算學的先生面前,壓低了聲音問,「王先生,你除了《九章算術》外,還通讀過哪些算經?」
王先生蹙眉道:「《九章算術》就已經夠用了,何況在下主要教的是史學,算學並不十分要緊吧。」
黃先生:「……」
黃先生瞄向黎寶璐,突然覺得心裡好憂傷。
每一年科舉的題目都不一樣,各種取分比重當然也不一樣。
而鄉試開始有算學,律法等雜項,每一屆比重都有些差別,但主要還是在律法上,算學很少有人去提升比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