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換不少錢。
他們雖然分了不少產業,但現錢一文沒有,來京城時的八百兩還剩下六百多兩,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需要到。
黎寶璐精打細算的為他們的將來計劃著,而初八很快來到。
天還未亮黎寶璐就爬起來,先是穿了一身短打在院裡打了一套拳,出來一身汗後洗了個澡,然後換上早備好的禮服,化了個淡妝,用過早飯就往正院去。
正院那裡聚集了三房大大小小的主子,大家全都看向緩緩向這邊走來的黎寶璐。
盛裝而來的黎寶璐臉上一片肅然,竟讓人在她稚氣未脫的臉上看到了威嚴。
顧老夫人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轉頭對顧侯爺緩緩地道:「我身體不適便不去了,你帶著孩子們去吧。」
顧侯爺點頭,叮囑道:「你多休息。」
顧老夫人沉著臉點頭。
顧侯爺便帶著他們去祠堂,族中其他人,包括其他旁支的老者也侯在了祠堂外面,他們盡皆複雜的看著黎寶璐。
這是顧氏有譜以來的第一次分支。
分支和分房不一樣。
現在顧家所謂的旁支是代分出來的庶出和嫡出的後代,因為爵位一直由長房繼承,其他房頭繁續下去便變成了旁支。
但他們依然在族譜上,每年的清明,端午,中秋,重陽和除夕祭祖他們都得站在祠堂外拜祭。
但分支不一樣,這意味著要從族譜裡分出一本族譜來,分出去的一支會有自己的族譜,而將來顧景雲和黎寶璐就是他們這一支的老祖宗。
對於顧家,他們可以清明和除夕時回來拜祭先祖,但也可以叫人送來一份禮就行。
顧景雲血緣上雖還是顧家的子孫,但其實顧家對他已經沒多少約束力了。
他們不知道分支是顧景雲的本意,還是被迫的,卻知道今日過後顧家又要成為京城的話題中心裡,且還會失一良才,想到這裡,大家看向顧侯爺的目光都帶些不贊同。
待看到黎寶璐要代顧景雲進入祠堂時這種不滿達到了頂端。
一個老者不悅的道:「除了除夕端菜,女子何時能進祠堂了?又不是新婦或喪亡,何況分支這樣的大事,修能,這次你們過分了。」
顧侯爺對他似乎很恭敬,低下頭去認錯,「四叔教訓的是,但今年最好的日子便是二月初八,卻正巧碰上會試,景雲不在,只能他媳婦代替了。」
老者滿臉挑剔的看向黎寶璐。
黎寶璐站在祠堂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見他看過來便笑眯眯的一點頭,「四曾祖放心,在來前我認真反覆學過禮儀,不會在老祖宗們面前失禮的。」
老者輕哼一聲不語。
「四叔,吉時已到,我們開始吧。」
黎寶璐行不行不是嘴巴說就可以的,分支的禮儀之繁重比之過年時的祭祖還要盛七分,不僅走位有講究,只祭文便拗口難背,又有族中上百男丁目光炯炯的盯著,別說黎寶璐只是一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便是幾十歲的成年男子在這種情況下都有可能失態或出錯。
這同樣是顧侯爺的陽謀,若是黎寶璐在此出錯,那他這一支即便分出去也會成為笑話。
他根本不用在此儀式上特別為難她,因為這分支儀式對她或對顧景雲來說便是一個大考驗。
黎寶璐的確是緊張,卻還不至於失態,她畢竟過生死,又從小習武,內力撐開,氣場便不弱在場的哪一個人,所以很沉穩的走進祠堂。
她一步一步走向祠堂正中,照著自己記誦下來的步法走上前,沉靜的在正當中跪下,朗聲背誦顧景雲提前寫好的祭文。
外面本來還有些竊竊私語的人群在她的聲音響起時便安靜下來,不少人都抬起頭去看跪在祠堂裡的那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