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寶璐對蘇總管微笑點頭,扶住顧景雲輕聲道:「我們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
夫妻倆相互依偎著一起往馬車那兒走,竟就不再理蘇總管了。
蘇總管也不在意,站在原處目送他們走遠。
顧景雲走到馬車邊,愣愣地看了馬車半響,「我們要坐車回去嗎?」
黎寶璐好笑道:「你還想騎馬啊?」
「不,我想走回去。」
黎寶璐扭頭看了眼空曠無人的皇城大街,皇宮外是一條寬大的街道,兩邊是高高地宮牆,每天大臣們都會從這裡進宮上朝。
而此時,這條街上連巡邏的禁衛軍都不見。
黎寶璐伸手握住他的,回頭笑道:「好啊。」
倆人就手拉著手往外走。
二林一臉呆滯的趕著馬車走在後面,因為倆人走得實在太慢他只能走幾步就停下休息一會兒再走。
到最後反而與倆人的距離拉開了,因為兩位主子也沒要求,二林乾脆放任紅棗,它想走就走,想停就停,只要主子在自己的視線內就行。
顧景雲走了半響,出了一身的汗,他也越發興奮,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他忍不住低聲道:「寶璐,就快了,我們只需再等等……」
黎寶璐緊緊地牽著他的手,輕輕的「嗯」了一聲。
而此時,提前退席的李安也回到了太子府,他徑直往父親住的院落去。
太子妃剛服侍太子服藥,正要按著他睡覺兒子就來了,她只能無奈的起身迴避。
太子盤腿坐在內室的榻上,對著他招手,「回來了?拜景雲為師了嗎?」
顯然已經知道大殿上發生的事了。
李安坐在父親對面,「皇祖父選了四月初八的日子正式拜師,我看皇祖父是真心實意的想要他做我的老師。」
太子見兒子的面色不好看,便問,「怎麼,不想拜他為師,嫌棄他年紀小?」
李安搖頭,臉色難看的道:「父親,今日最先跳出來反對的是彭丹。」
太子沉默。
李安臉色更難看了,「彭丹野心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不聽命令了,他明知景雲是我們的人,也早從自清那裡知道我們和景雲的約定,卻還……」
李安壓下心中的怒氣道:「要不是皇祖父本意是讓景雲一生止步於四品侍講,最後他鬧成什麼樣還未可知呢。父親,難道我們就任由彭丹坐大嗎?」
太子沉默半響才道:「你皇祖父近日對諸皇子戒心愈重,我們好容易才讓他們心存芥蒂,此時貿然出手代替彭丹直接指揮底下的官員太過冒險,而且得不償失。」
見李安面色沉鬱,他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孩子,再等等,等你拜景雲為師後情況會好轉的。」
李安微楞,「為什麼?」
太子嘴角微翹,「傻孩子,你皇祖父是在給你和景雲安排後路。」
他扭頭看向窗外的黑夜,低低的道:「若最後登基的是你,那景雲就是帝師,他都做了帝師,是四品侍講,還是二品掌院有什麼區別?若最後登基的是你的叔叔們,那憑秦家留下的人脈,就算不能讓你和你幾個弟弟繼續富貴權勢,也能保你們平安。」
「彭丹手中的勢力一半是秦信芳留下來的,一半是他借我的名號收服的,孩子,你和景雲聯手想要架空彭丹實在是太容易了,」太子嘴角微翹,「就算顧景雲他永遠只是一個四品侍講。」
李安心情好了些。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帶笑。
若說誰最瞭解秦家的勢力和影響力,那非他莫屬,只怕連皇帝都沒他了解。
第二個便是顧府的侯爺了吧?
太子暗想,畢竟,這十幾年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