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號人分散開來圍住車隊,為首的一人站在斜坡上,目光如電般瞄準白一堂,著重看了眼他們的馬車後這才掃向驚慌失措的車隊,獰笑道:「爺我只劫財不劫命,你們只要老老實實地把東西留下,爺饒你們一命,否則,爺不介意給這白虎澗添些肥料。」
車隊喧譁了一下,不過很快安靜下來,鏢師和身強體壯的夥計開始站到外圍,想要護著自家的主子跟貨物先走。
得知寧夏衛要互市,他們這些趕來的客商可都是拿出大部分家產,有的甚至變賣了財產,就是想多準備些貨物好趁此機會大賺一筆。
他們怎麼肯把東西讓出去?
而那些推著手推車和挑著擔子的走商更不願意了,他們手上的幾乎是他們全部的身家,哪怕是拼了命也不能給人啊。
車隊的人瞬間達成同盟,膽怯卻又仇視的看著這些山匪。
匪首冷笑一聲,隨意的揮著刀道,「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想要把命一併留下了?」
白一堂蹙眉,看不慣他們這麼嘰嘰歪歪的,不知道他妻子還在車裡憋著嗎?
掃了眼那匪首的距離,已在弩箭的射程之外了,他乾脆折了一支箭頭運起內力向匪首射去。
匪首正揮著刀道:「爺在這白虎澗混了十來年,今兒就讓你們看看爺的……」
飛速而來的箭頭直接穿透他的脖子,匪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伸手捂住脖子,喉嚨裡發出咯咯的兩聲,僵硬的轉身看向箭飛來的方向,可惜他還沒來得及找出殺他的兇手便「咕咚」一聲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大睜著眼。
山上山下的匪徒和商旅們皆張大了嘴巴,這,這死得也太快,太突然了吧?
還是其中一支商隊的鏢師最先回過神來,抽出刀來大聲喊道:「兄弟們,匪首已伏誅,大家拼命一搏掙出條生路來!」
眾人立即大喝一聲,舉著能找到的武器哇哇的沖向山匪。
山匪們本來就有些慌了,此時被這麼一喊便有些猶豫,不知是該撤還是該繼續。
白一堂手中的弩箭卻已經射向他們,靠近商隊的十幾個匪徒「砰砰」倒地,這讓車隊的人更有信心,威勢一漲,哇哇大叫的沖向匪徒。
車隊當然不可能停在原地跟匪徒交手,而是且戰且前進,車隊或快或慢的向前衝去,前面的商旅很快衝破山匪的包圍,出白虎澗。
白一堂拿著弩箭,一邊駕著馬車,一邊給不怕死衝上來的匪徒們一箭,偶爾會從荷包裡捏幾顆黃豆射出,阻擋住那些山匪的刀。
最後山匪們發現他們死傷慘重,而這支車隊竟然還沒死一人,想到他們莫名被殺的大當家,二當家的立即喊道:「撤退,撤退!」
孃的,這支車隊裡一定藏了高人。
白一堂彈黃豆的動作隱蔽得很,沒人發現是他在暗中保護車隊的人,只覺得他的弩箭厲害,殺的匪徒最多。
因此二當家臨走前狠狠地盯了白一堂一眼,記下了他的樣子。
白一堂懶洋洋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頗為不在意的架起馬車越過前面的馬車。
見山匪退去,車隊的人不由停下將掉落的貨物拿回來,或是攙扶起受傷的人,所以反倒讓毫髮無損的白一堂走在了前面。
待出了白虎澗,前面便是一片平原,青草幽幽,視野開闊。
白一堂在旁邊勒住馬,這才開啟車門,轉身進去看秦文茵。
秦文茵在馬車停下的時候就已經解開帶子了,看到白一堂平安無事便鬆了一口氣。
「悶壞了吧,出來坐坐。」
秦文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盜匪了,因此還算鎮定,扶著白一堂的手出去,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一望無際的草原。
因是春天,草原上的青菜才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