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鄔和吳大夫不一樣,吳大夫有妻兒老小,還有所顧忌,許鄔卻是個連父母都能下手揍的混球。
偷雞盜狗都是家常事,鬥毆,搶劫,甚至是調戲良家婦女這樣的事都是常事。
這樣的人除了自己就沒其他在乎的人,自然也不會在意家人的死活。
許鄔做的事並不嚴重,最嚴重的也就是撞傷了喬胥,最多打幾十板子收監一兩年。
他咬緊牙關不供,出來後說不定還能從歐家那裡得到一筆錢。
要是招供,出來後可能連廣州城都混不下去。
所以要想得到他的口供那就只能軟硬兼施。
軟的部分由顧景雲來,硬的那部分自然由黎寶璐來。
許鄔正啃饅頭,他剛從床上爬起來,餓得很,聽見開門聲就罵罵咧咧的道:「把爺請來竟然就只給爺吃饅頭,肉呢?爺要吃肉!」
抬頭看見顧景雲和黎寶璐一愣,搭在凳子上的腳不由放下,他還記得這倆人。
當時那小姑娘動作快得他看不見,要不是她關心則亂,自己又熟悉那片街道,只怕逃不過。
顧景雲笑著與他打招唿,「許壯士別來無恙。」
許鄔抽了抽臉皮,半扭過身子道:「我可沒撞傷你們。」
「顧某來此並不是與許壯士算帳,只是有幾個問題問你。」
許鄔哼了一聲,道:「你們這些書生的問題都莫名其妙,我哪裡答得上來。」
顧景雲看著他的臉色道:「我想知道是誰聯絡的你吩咐你撞人的,是歐敦藝嗎?」
「哦,你並不認識歐敦藝,那就是他身邊的人了,讓我想想他身邊都有什麼人,」顧景雲一邊觀察著他的臉色一邊道:「是一個書童,十四五歲,白皙的臉龐,眼睛帶著三分機靈……嗯不對,年紀更大些,是十七八歲,臉色偏黑,有點兇,看來他還很不看不起你,你心裡一定很惱怒吧,所以他應承給你的酬勞是不是也沒有給完?」
「讓我想一想,他可以選擇的人很多,你顯然很滿意這份工作,所以打算忍下來……」
「閉嘴!」許鄔漲紅了臉,「嚯」的站起來,圓睜著眼瞪他,手臂青筋暴突,好似隨時要揍他。
顧景雲嘴角微挑,繼續道:「嗯,惱羞成怒了,那證明我猜對了。」
他從黎寶璐捧著的一堆紙張抽出一張紙來放在他面前,「是這個人嗎?歐敦藝的貼身小廝。嗯,那就沒錯了,就是他。我很好奇,你撞一個人他們給你多少錢?」
顧景雲緊緊地看著他的眼睛,許鄔臉色漲紅,移開目光不敢與他對視。
「五十兩?嗯太多了,那就是二十兩,還要少,那是……」
「你給我閉嘴,十五兩,一人是十五兩,還被扣下五兩,你滿意了?」許鄔喊完才覺得不對,連忙閉緊嘴巴不語。
顧景雲嗤笑,「十五兩買斷一個人的三年,一個人的前程,可真夠划算的買賣。」
他起身,將黎寶璐手裡的東西都接過,對她道:「我還記得撞過來直接把腦袋撞開花了,顯然很能忍痛,你招唿一下他,不用客氣。明日我們要上堂,務必讓他知道該說什麼話。」
黎寶璐一臉嚴肅的點頭。
顧景雲便拖了一張凳子到門口坐下看戲。
黎寶璐捏了捏拳頭,一臉嚴肅的與許鄔道:「我師父教過我許多東西,其中有一些我認為用不上,因此學的並不怎麼用心,若效果不正還請見諒。」
許鄔瞪大了眼睛後退,結結巴巴的道:「你,你要幹什麼?濫用私刑是犯法的。」
黎寶璐一臉正義的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可是大楚好良民,怎麼會用私刑呢?」
話是那麼說,黎寶璐卻眼疾手快的扯住許鄔的手,手指在他腰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