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的邊緣區,過了紫龍鎮,就是金龍幫毛五爺的天下了。”
“這我懂。”
梅芳清與河依柳推了一杯酒,從懷裡取出一件密封信,遞與河依柳,繼續道:“徐老大要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並在這裡交給你一封密信,要你當面開閱。”
信封很大。拆開。
裡面的信紙卻很小,只一小張。
河依柳只看了一眼信紙,便將信紙撕個粉碎。
此時,正值梅芳清吃酒入喉,河依柳突然間左手一揚,那個很大的信封猶如一把鋒利的薄刃,飛速切入了他的咽喉,深達兩寸!
梅芳清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一聲不吭地從椅子上嘩啦仰面翻倒。
他的脖子先流出來的是酒,然後才是血。
看信,撕信,殺人,一氣呵成,不過秒秒鐘。
這突兀一幕,把店小二驚呆了。
在這幫派交界之地,他大大小小也見過幾個殺人場面,悽慘的,血腥的,刀來劍往,血肉橫飛,還從未見過用一張信封殺人於無聲無息之中的。
看著貌似若無其事的河依柳,店小二咋呼:“這回真不是雷劈的!”
忽然,門外傳來嘶喊:“殺人啦!河依柳殺了麒麟幫梅副幫主啦——!”
整個紫龍鎮都在迴響。
河依柳感覺情勢不妙,知道惹禍上身,一縱身,從後窗戶掠了出去,身上的蓑衣好似一隻躍在空中的飛鼠。
2。殺!殺了!
河依柳殺了梅芳清的訊息傳的比颳風還快,在江湖中掀起軒然大波,一時間成為江湖中人茶餘飯後的嚼題。
“這小子簡直瘋了,殺自己的副幫主,敗壞江湖規矩,大逆不道!”
“據說梅副幫主曾經有恩於他,他為什麼要殺?”
“仗著武功高強,就可以無法無天,無視幫規了?”
“江湖人人得而誅之!”
“徐老大估計眼下日子難過嘍,堂堂的麒麟幫現在亂成一鍋粥了吧。嘿嘿嘿嘿!”
“梅副幫主和徐老大一起摸爬滾打多年,把他殺了,叫徐老大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不過,江湖上有幾人能奈何得了河依柳?”
“看吧看吧,徐老大指不定在家氣急敗壞大摔茶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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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隻印著麒麟圖案的青花瓷茶杯被恨恨地摔在地上,瓷片粉碎得連渣也找不到。
“逆賊!逆賊——!反了!反了——!”
確實,摔茶杯是徐老大發脾氣時的標誌性動作。
他每摔一隻茶杯,就得有一個人去死。
四堂主胡七因為私吞搜刮來的銀子,徐老大當時就摔了一隻茶杯,結果,胡七就死了。殺手陶天只因殺人失手,徐老大同樣摔了一隻茶杯,陶天也即刻殞命。
作為一幫之主,老大的威風與尊嚴,似乎不在於如何發號施令,不在於自身修行,不在於打打殺殺,而統統實實在在地體現在摔茶杯的動作中。
這一次,這隻茶杯當然應該是摔給河依柳的。
麒麟幫的大長老馬鳴山一直垂首立在堂屋口,此刻也不免抬起頭瞥了一眼。他瞧見徐老大臉色如開水燙過的豬肝,髭鬚在兩個嘴角邊微微地跳,知道徐老大動了殺心,於是上前弱弱地問道:
“幫主的意思是——”
“殺!殺了!”
“可是——”
“沒有可是,給我殺了!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給我殺了!”
見馬鳴山依舊垂首立在一旁,徐老大哼了一聲,道:“怎麼,還有疑問嗎?”
“不,沒了。得令。我這就去佈置!”
馬鳴山之所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