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是希望子息留下的,但是他也很清楚,在他決定出家遠離塵世起,他和子息就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他虧欠這個弟弟的已經很多,不知道何日還能讓他償還這一切。
“哥,只要有時間我一定來看你,你不準再換地方了!”面對子壽,子息總是免不了要撒撒嬌。子壽只是點頭,他會一直在這裡,看著他的兄弟認真的活著,好好活著。
已經到了門口,子息最後看了看這個給了他溫暖的地方,準備離開,卻看見彌清急匆匆的朝這裡而來。
“子息少爺,將軍想要見你。”彌清上氣不接下氣,直直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子息輕笑道:“他要見我我就跟你走麼,我早就說過了,我們之間毫無關係,你還是走吧!”
“將軍受了重傷,若非如此我又怎會來找你。”彌清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祁昂定然是出了大事兒。子息心中一揪,臉上卻絲毫沒有表情,“我又不是神醫,你來找我有何用?”
彌清見此,跪了下來:“子息少爺,你知道將軍一心都在你身上,如果他看不到你要如何活下去,如果你認為這樣還不夠,我彌清可以抵上我的命。”
“哈哈——一心都在我身上,彌清,這樣的話你也相信?”子息笑著,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這樣的震動中不住的顫抖。
“我相信!”子息停住笑,意味深長的看著彌清,道:“好,我就跟你走一趟。但這僅僅是因為你的緣故,和他無關。”
“只要你肯跟我去,一切都無所謂!”
說完,子息對子壽說了幾句話,就隨著彌清離開了。
大帳中,祁昂胸口包紮起來的地方不斷的滲出血,看傷口應該是被利器所傷。這時,子息隨彌清進到裡面,看到毫無生氣的祁昂,他心中疼痛卻不願示弱。走到床頭,祁昂往日紅潤的嘴唇已是蒼白。床邊還放著一碗藥。
“怎麼不喂藥?”子息有些惱火。
“我們說了好幾次了,可是將軍就是不喝,說是要等子息過來。”子息聽著這樣的話,已然動容。
他拿起藥碗,喊著祁昂的名字,祁昂睜開眼睛,確定坐在他身邊端著藥碗的就是子息,顧不得自己的傷,一把抱住子息,大量的血因為這個動作而從傷口流出。
“子息,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原諒我的!”
子息並沒有躲開祁昂,而祁昂則忽然覺得自己太過魯莽,收回了手。子息將藥碗伸到祁昂的嘴邊,“我只是不想你就這麼死了。”又是淡淡的言語,祁昂疲憊的閉上眼睛,一滴藥都不想喝,他說道:“既然你不能原諒我,何必救我,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既然他不喝,子息也不勉強,他將藥放在一邊,而後說道:“死對你來說真是容易啊!可這天下有多少人像活下去卻沒有人給他們機會。你卻輕易的說要去死,這是多麼可悲又可笑的事。”
“如果你不原諒我,我情願一死,也好過日日夜夜撕心裂肺的痛。”
子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似乎要將自己心中的氣都釋放出來,“你又何必呢,我能原諒你,可我們卻沒有未來。”
“只要你能留在我身邊,我們就還有希望。我從沒想過放棄你,如果你愛我,也不要這麼輕易的放棄我,好麼?”
“那我為什麼要相信你?”最殘忍的話確實最真實的現實,如果愛不能被信任,他還能期望什麼。
“因為我愛你,愛到深入骨髓,愛到忽略我所有的一切,子息,別再離開我——”每說一句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