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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淨搖了搖頭,卻又轉過頭看著四處。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又鬆開,握緊又鬆開,蹙著眉想了片刻,這才似是確認了什麼的抬起頭來:“玄生,我不冷了。”
“嗯?”正專注地划著船的玄生並沒回神,微微驚愕地看著她:“什麼?”
“我……不冷了。”雙淨仍然非常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臉上有著奇怪的表情,她伸了伸胳膊,然後伸出手來自己給自己把脈,臉色卻越來越驚詫凝重。
“雙淨,怎麼了?”玄生有點擔憂地擱下了木漿來到了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臉上也是一頓:“你……”
“手很熱。”雙淨回答了他。
玄生點點頭,不覺蹙眉幫她的手腕接來把脈,心中也不免驚異。自從‘認識’雙淨之後,她的手一向是冷的,就算是大熱天也是微微帶涼,彷彿握著一枚美玉在手,溫潤光滑,在吸取了他的溫度之後才會慢慢地暖起來。然而現在,她的手卻是暖熱,玄生專注看去,記得寧都和安行抵達的時候,也幫她帶了換的乾淨衣服,幾人在出發之前換下了衣袍,現在才發現她穿的極為單薄,不勝這深林寒露秋氣。
“怎麼穿的這麼少?”他不免問道,語氣裡有幾乎聽不出來的擔憂和責備。
“不冷。真的。”雙淨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依舊東看看西看看自己的雙手,最後不免站了起來深深地呼吸,只感到胸口清爽,四肢有力,不覺回頭對玄生道:“我覺得,我是不是……?”
“小心!”猛然玄生衝上來把她撲到,耳邊有利刀破風的聲音呼嘯而過,雙淨連續聽到身後的船上的眾人也急忙避開趴下,抬頭一看,卻有無數飛刀旋轉而過,正想看個仔細,卻感覺船身猛然一陡,嘎然停頓。她和玄生相看一眼,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見從湖面上有箭矢射來,叮!地一聲,全都刺入船頭船尾。
兩人起身看去,後面船隻也遇到了同樣的狀況。
每隻船的前後都插入了一隻捆著長長鎖鏈的箭矢,每一艘船都被緊緊拉住,動彈不得。
雙淨站起看去,卻見他們位於湖面中心,四周出了湖水大霧,根本看不到別的。
於是不禁沉下臉,凜然喝道:“安行!”
“屬下在!”後面傳來了回答,七石門的大守衛應聲而出。
“把這霧給我散了!”
行如厲風,出擊如雷,安行手持紅纓銀槍,面如芙蓉,雙眼如杏,眉目豎瞪,朱唇緊抿,似怒似笑,碧綠身影給這白茫茫一片的大霧抹上了色彩,只見她凌盛騰起,落在第三艘船上,然後足尖一點便高高躍起,手裡銀槍左右揮動,頓時一陣陣狂風從她槍下使出,四周逐漸雲消霧散。但就在這時,空中猛然有聲音傳來,眾人抬頭一看,卻是無數箭矢落下,安行眉頭一皺正要去擋,卻聽到身後一聲嬌喝。
回頭看去,卻是妹妹踏水行來。
寧都雙手各持一把月形銅環,同是一身青衣,只是腰際繫了一襲紅色腰帶,猶如怒放的水袖一樣在她身後飄蕩飛揚,她一步踏在安行的肩膀衝上,用力丟擲兩手中的銅環,武器原本凌厲地直直飛去,卻被她用綁在環上的兩襲紅帶一扯,立即在空中甩出了彎度,圍繞了一大堆箭矢,把它們紛紛往別處打去。
一時間兩人一上一下,不斷地在湖面上穿梭著打散濃霧及箭雨。
“白雲,錦官!”澈水見狀便蹙眉道:“把那些箭手去解決掉!”
“是!樓主!”兩人齊齊應道,下一瞬間已往湖便掠去。
重重樓樓主喜鮮豔之色,因此錦官白雲身上雖是輕便之裝,卻仍是華貴之服,前者一身墨綠衣袍,翩然穿過了大片的湖面,深碧裙袍如深山中的古松那般漂浮在空中,站在岸上的箭手等人只能看見一隻猶如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