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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的這點小動作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大家都在關注那個其實什麼都沒做的男孩。
姑姑很快被叫了過來,而隔壁班的表弟聽說後也心急如焚地往辦公室趕。
噠噠噠——
在走廊中瘋狂地奔跑著,沈從不知何時已經滿頭大汗,雙目直直盯著前方辦公室的方向。
他不相信....不相信和自己相處五年的兄弟會是一個偷東西的小偷!
明明表哥在家已經那麼如履薄冰,連每天吃飯都要在餐桌上看媽媽的臉色,生怕一個動作做錯了招來辱罵,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偷東西!
他不相信!!
然而當衝到辦公室門口時,沈從的腳步卻忽然停了下來。
他趴在門口竟怎麼都不敢進去,室內的氛圍幾乎令人窒息,光是看著都感覺心中顫抖不已。
顧星文蜷縮在角落,緊抱著自己的雙膝。
藍白相間的校服上已經沾染上些許血跡,頭深埋如膝蓋中,雙肩不住顫抖。
而在他的面前圍著那三個大人,皆用鄙視的目光盯著縮成一團的小男孩。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還不承認。”
班主任明顯還在氣頭上,又給了他一腳聊以洩憤。
“同學你承認了吧,老師說不定還能原諒你,辦公室沒別人,嘴硬有什麼好處?”
一旁的班主任老公也附和道,話語上是勸說,實則語氣中夾槍帶棒,滿是刁鑽之意。
“還學會偷東西了,小兔崽子!你這個意思是我平時對你不好嗎?要不要點臉?!”
這裡最氣憤的明顯是姑姑,顧星文身上的傷基本都是她方才造成的。
一雙保養很好的長指甲化為惱羞成怒的發洩利器,在稚嫩的面板上留下道道紅痕。
“....”
顧星文已經說不出來話了,他緊咬牙關,雙眼卻無法擠出半滴淚水。
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那狹小的角落,只有他一個人躲藏在那裡,這樣就可以逃避那些忽如其來...毫無徵兆的惡意。
他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或許是命不好吧?”
顧星文如是想到。
“我再忍忍,再忍一下,說不定他們就不會打我了。”
沈從趴在門口,原本清澈單純的雙眸中此時滿是驚恐。
他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己蹲在那裡會不會泣不成聲?
為什麼表哥沒有哭?
明明他沒有偷錢?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任憑那些人打罵!
視線移動,在看向自己的母親時,他第一次感覺到沒來由的陌生。
就好像兩者並不是母子,而是第一次見面的路人。
惡意似漸濃的黑霧繚繞在不大的辦公室內,向門口緩緩溢散,侵染著門外窺伺之人。
“你看什麼呢?”
這時身後傳來道熟悉的聲音,一隻手搭上沈從的肩膀,讓他如驚弓之鳥般猛地回頭!
班長居然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身後,正神色古怪的盯著他的臉。
“怎麼了?”
“我,我哥還在裡面....”
沈從欲哭無淚,他也害怕老師,如今只能寄希望於這群大人趕緊結束,自己好去安慰。
“他明明沒有偷東西,他不是這種人,他絕對不是.....”
說著聲音愈來愈小,最後竟帶上了哭腔。
濃烈到近乎實質的委屈籠罩著全身上下,就好像被誤會的是他自己一樣。
門外之人如此,更別說門內之人經受的痛苦,那不是一個孩子能承擔得住的。
沈從話音剛落,班長立刻面色古怪地別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