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後的陽光鑽過窗簾的縫隙悄然擠入,偌大的別墅臥室內床上之人像是做了一場極致的噩夢,扭曲後猛然驚醒。
“嗚啊!”
沈從驚呼一聲,繼而強烈的眩暈感傳來,於是趕緊捂住額頭!
“呼,呼——”
溼透的布料緊貼在身上,不知何時早已汗流浹背。
又做夢了。
【噩夢】
每當醒來時,他只知道自己做了一場很恐怖的噩夢,但內容完全忘記,剩下的只有陣陣近乎令人窒息的心悸。
那場遊戲已經過去一個月,但仍像是昨天剛結束般,發生的一切都歷歷在目。
那個人的微笑彷彿依舊在眼前綻放,明明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
剛開始的時候沈從沒有什麼反應,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依舊像個普通玩家那樣生活著。
吃飯,睡覺,參加遊戲,時間如流水般在指間流逝,就好像什麼都未曾發生。
但從某天開始,他的睡眠時間愈來愈長,最後幾乎一天有一半時間陷入沉睡,然而哪怕是安家請來的私人醫生也無法診斷其中緣由。
噠噠噠——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明顯聽到了他的驚呼,金譽城火急火燎地推門進來。
“又做噩夢了?!”
“....”
沈從先是呆愣地盯著奪門而入之人半天,隨後在對方急切的目光中僵硬著脖子點了點頭。
他這些天不但嗜睡,動作上也越來越僵硬。
就像漸凍症那種浸泡在冰水裡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關節被逐漸凍結,最後終結於深入骨髓的冰寒中。
“....你得注意身體,別一直睡,趕緊打起精神,不然參加遊戲時就危險了!”
金譽城欲言又止,最後只能這麼勸道。
說罷他迅速轉過身,生怕沈從看出什麼般手指飛快地擦過眼下,尾音中帶著絲絲無法控制的顫抖。
“我,我去做飯,人是鐵飯是鋼,好了叫你!”
說罷快步走出臥室,像是後面有鬼在追。
沈從還是那樣呆滯地看著金譽城離去,過了許久後緩緩扭頭,透過窗簾縫隙看向窗外。
今天不知道怎麼的反抗軍那邊特別平靜,大白天都聽不到槍炮聲。
別墅外陽光正暖,一片歲月靜好的景象。
【什麼都沒發生】
艱難地爬下床,沈從沒有上前拉開窗簾。
不知為何, 他現在忽然很害怕陽光照在身體上那種感覺,像是有烈火灼燒在面板上對其避之不及。
在臥室內漫無目的地轉悠兩圈後,沈從按照金譽城說的先下了樓。
此時對方正在廚房忙碌著,鍋碗相撞的聲音比平時響亮,像是要蓋過其他別的聲音,他只能乾坐在沙發上發呆。
“.....”
貌似這沙發的位置擺得不太好,坐在上面正好能看到對面的視窗。
此時窗邊的花瓶中還插著沈從最喜歡的向日葵,新鮮花瓣上點點露珠折在陽光下折射出近乎七彩的光華。
應該是今早剛被誰換上去的,只為在細節上照顧某人的情緒。
但沈從沒想那些,他直勾勾地看著那陽光下盛開的向日葵,許久不語。
“嘶!”
忽然瞳孔一陣刺痛傳來,他立刻閉上雙眼,扭過頭不願再看。
喉嚨中陣陣乾澀,於是沈從趕緊站起來逃也般地衝到廚房,拽開櫃子拿出水仰脖痛飲!
“咕咚,咕咚——”
一旁還在做飯的金譽城眼下微紅,愕然地看著忽然衝進來的人,對方在喝完後將瓶子一扔,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