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身為集團太子,幾乎是活躍於那些言情小說裡男一號位置的人物,當今時代類似題材的作品多多少少都有龍淵本人的影子。
雖然沒有一個男主角叫龍淵,但底子全都是龍淵。
與文學作品裡的描寫不同,龍淵的臥室並不是什麼五百平米大床,每天從大床上醒來,開車半小時到達床頭,然後八百個傭人服侍洗漱。
現實中他的臥室甚至有些狹小,自從那次直面管理員後龍淵就好像患上了某種恐懼症,夢魘裡的所有主角都是那個一身酒紅西裝的羊頭怪物,他只能將自己關在一個相對狹小的地方不見任何人,不安的情緒才能緩和些許。
就像天敵一樣,哪怕提起對方的名字,想起對方的背影,都能讓龍淵從頭涼到腳底。
但他從不肯和別人說這些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恨不得將自己最好最強的一面展示在別人面前,除了那些故意示弱來博取強者憐惜的選手,龍淵自不可能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在外。
只是從外人的角度看去,這個原本就高傲到誰也不放在眼裡的集團太子變得更加陰狠,乍看上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謀劃什麼驚天陰謀。
龍淵走到桌邊,按下通知鈴,很快門外走廊盡頭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身黑衣的下屬敲門走了進來。
下屬沒有說話,聽話而安靜地杵在角落,等待自己頂頭上司開口。
龍淵快步走到窗邊,伸手抓住窗簾。
刷 ——!
天不知何時已然大亮,他記得自己剛進入遊戲時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龍淵眯起雙眼,看向下方的城市。
這裡是赤龍集團一號城的制高點,也是整個赤龍集團的權力中心,只要略微垂眸便可看向下方大片的城區。
一號城比任何地方都要繁華,高樓林立各色車輛穿梭其中,似乎並沒有被地獄遊戲所影響,仍一派繁華景象。
眼前的一切都是每個人的力量堆砌起來的,站在完全由無數人鑄成的金字塔頂端,龍淵心中第一次升起一絲不適。
他忽然意識到這些人並非任人宰割的牲畜,而是一個個有血有肉,逼急了會反抗什麼都會做出來的人,這種超出自己掌控的不安感滲入骨髓。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究竟是何時他的心態從那至高的王座上跌落的呢?
龍淵握緊拳頭,手背上之前被踩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不斷刺激他的神經。
“密切關注每個城市的排行榜前十位,務必保證他們在我們的監控下,有什麼情況直接彙報,不要輕舉妄動。”
“如果是反抗軍怎麼辦?”
下屬的問題很刺耳,但不得不考慮,縱使他們集團給的條件很優厚,但總有從屬反抗軍的高手跟被洗腦了似的怎麼也不肯加入他們。
緩緩抬手,龍淵抓住了一直罩在面上的口罩。
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再也沒有任何阻隔地鑽入鼻腔。
感受著這份怪異的真實感,他深吸一口氣,將口罩全部拉下來。
原本應被定義為完美的臉上,卻極為不合適地被一道傷疤打碎了一切平衡。
暗紅色的傷痕縱向割裂龍淵的嘴角,將其冷淡的面容硬生生凸顯出幾分陰狠。
他站在窗前,靜靜地凝視著自己嘴角的傷疤。
那是他在新手遊戲中被留下的傷痕,自此以後相當於被變相毀容,再也離不開那厚重的口罩。
或許在很久之前那場驚險的遊戲中,恐懼的種子便已經深埋在他的心底。
“沒聽懂我的話嗎?不要到打草驚蛇。”
在屬下震驚的目光中,龍淵緩緩轉身,嘴角的傷痕伴隨著他的開口被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