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心涼嗎?\\\"
白書瑤幾乎是顫抖著聲音問道,她難以置信地環視在場所有人,像是在看什麼冷血無情的怪物。
那般陌生,似乎都不是同一種類的人。
“呵。”顧星文低聲淺笑,將目光從白書瑤那張泫然欲泣的臉上移開。
語氣沒什麼波動,讓人聽不出他內心想法。
“心涼有什麼實際意義嗎?”他緩緩道。
“什麼?”
白書瑤那尚未散去痛苦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她微微睜大雙眼,似是沒想到對方在一條鮮活的人命面前居然是這種態度。
先前極端的疼痛下她的神經出現斷層,潛意識告訴她這不是什麼好事,但此時她只能略顯呆滯地問出自己僅能想到的唯一問題。
【親愛的祂——第一場遊戲已結束,玩家休息房間將在五分鐘後開啟】
可就在這時,先前桌子上方的的半透明螢幕再度出現,打斷了二人這邊的對話。
顧星文抿了抿先前因為追趕而有些乾裂的唇,也和其他玩家一樣轉而看向那忽然亮起的螢幕。
在亮起的瞬間,十位玩家的頭像排列整齊地再次出現其中。
【6號玩家,8號玩家】
【淘汰】
甜美的機械女聲話音剛落,6,8號兩人的頭像立刻暗了下去變成灰白色,昭示著他們已經被地獄遊戲淘汰的事實。
先前還因為恐懼而有些愣怔的玩家立刻像是被迎面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過來,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口頭描述和近在眼前的真實給人造成的衝擊完全是兩種概念,在此之前或許還有某些人不以為意覺得自己隨隨便便就能通關,但當真的有其他玩家死在他們面前時——
他們終於意識到,這場遊戲的殘酷性。
沒人會救你,憐憫你,或許在遊戲外因為道德法律的約束還有可能,但在這裡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還有那還屬於陌生人範疇的隊友。
甚至還有人巴不得你趕緊去死,才能提高他們的存活率。
在一片或恐懼或驚愕的目光中,顧星文凝視著那變為黑白的兩個頭像,暗自點了點頭。
果然,地獄遊戲和陰間這兩個字永不會分家。
他似乎逐漸習慣了這種深可見骨的殘酷,雖明知道這場遊戲的規則,卻意外地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激動。
若說地獄遊戲降臨以來顧星文經歷過最殘酷的事,無非就是那從高樓一躍而下的女孩落地的瞬間,血花在地面盛放的一幕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或許那才是他情緒最激動的時刻吧,有一瞬間甚至感覺全世界都好陌生,下意識地想要逃離這裡,找個無人知曉的地方躲藏起來。
但現實中哪有那麼容易說放下就放下,說逃就能逃?
再加上那層身份在,顧星文偏偏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能逃走的人。
他的視線緩緩從螢幕上收回,卻正好對上身前白書瑤的雙目。
少女的瞳孔純黑不帶一絲雜色,和他相比不知乾淨多少,像是從未沾染上半點來自漆黑的骯髒。甚至讓人懷疑她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草。”9號男那滿臉痘印的臉此時已經不見笑意,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面色難看地推了推自己的染上血汙的眼鏡。
“這他媽什麼狗屁遊戲,遊戲前老子泡不上女人,遊戲後要保住小命就得累死累活,媽的!”
旁邊的紅裙女人聽到後有些嫌惡地瞥了一眼自己的隊友,冷著臉扭過頭去。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泡女人。”她低聲抱怨著,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胳膊,生怕被對方揩油。
“呵,美女,你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