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像是被卡車撞過一般,或者說卡車都撞不了這麼碎,爛掉的血肉與骨渣混合在一起,其中還夾雜著某些顏色怪異的不明物體。
血,在屍體的下方緩緩擴散,趨於冰冷。
“唔!”
胃中一陣洶湧翻騰,沈從捂住嘴,生理上的不適讓他差點吐出來,咬緊牙關狠命忍了回去!
後面的安靖見前面人突然停下腳步然後捂嘴,自己也不敢待在原地也跟著走上前,結果在看到地上人的死狀時,做出了完全一致的動作。
“嘔,唔——”
看到面前一對男女的動作,男人不屑地微笑,本以為能看到經不起嚇的小年輕被嚇到發瘋,可接下來二人的行為讓他表情一滯。
沈從在經過剛才一瞬的震驚後,嚥下一口口水錶情很快平靜下來,現在只是滿臉嚴肅地看著屍體陷入深思,再無半點不適。
而他身後的安靖更是出人意料,預想中女生驚恐的尖叫沒有出現,在震驚過後連低呼都沒有,反而越過沈從兩步走上去半蹲下檢視。
“他...應該是被鈍器活活砸死的,而且那個鈍器重量不小。”
語氣還是那麼柔弱,說出話的內容卻截然相反。
男人有些意外地看著面前蹲在地上的少女,安靖很快發現兩人都沒有回答自己,略帶窘迫地站起身。
“你們都看著我幹嘛呀...”
“小姑娘,你能看出具體是什麼鈍器砸出來的嗎?”
男人仍舊插著兜,手指指向地上的屍體問道。
“誒?”安靖一愣:“這個估計不行,你當時不是離那東西只有兩米嗎?沒看到?”
“大概他一探頭就會被殺吧?”
沈從推測道,他約莫著能想象到當時的情形,如果換做自己也根本不可能暴露半點行蹤。
唯一讓人感到意外的便是那男人的神情,居然沒有之前與危機近在咫尺的心悸,反而像個沒事人一樣杵在那裡。
“哼,還算聰明。”男人轉身向走廊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走吧,看起來你倆算不上累贅,既然這場是多人生存還是抱團比較好。”
這句話一出,立刻敲定了他是玩家的身份。
是友非敵,而且此地不宜久留,沈從二人立刻跟了上去。
“大叔,你叫什麼名字呀?”安靖好奇道。
“名字?”男人一愣,眼中某種情緒一閃即逝:“我沒有名字,如果說是稱呼,你們叫我英叔就成。”
說出這句話時,他語氣低迷幾分。
“嗯嗯,英叔,我叫安靖,旁邊這位是沈從,這場遊戲請多指教啦。”
安靖乖巧點頭,“它”不在附近時,這個少女狀態看起來還不錯,並沒被周圍陰森恐怖的環境影響太多。
沈從見此不得不對身旁的這位另眼相看一分,至少在新手遊戲時,他從未看過有如此反應的女生。
明顯比第一場遊戲裡的同學——冷靜得多。
“英叔,咱們這是要躲去哪裡呀?你知道這場遊戲裡有多少玩家嗎?”
安靖一大堆問題砸過去,要不是需要有人領著,她甚至都能走到最前面。
“躲?”英叔腳下速度快了幾分,而腳步聲始終很輕:
“躲有用?”
“不躲,不躲現在能幹嘛呀?”
“當然是去找鑰匙嘍。”
“你有通關線索了?!”沈從立即開口詢問,這個訊息太突然了,大家剛進遊戲不久連怎麼躲避追擊都頭疼,這個英叔居然已經找到鑰匙的頭緒了?
任務通關有望了!
“當然。”英叔昂起下巴:“要不你以為,我和那個死掉的傢伙為什麼會被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