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那道人,玉珩忽然覺得自己坐在這兒商討什麼太子之位簡直便是吃飽了撐著,如今那明擺著就想對季雲流下毒手的道人還未尋到,他商討個嘮子的東宮之位!
“那七爺你說,”謝三湊近問他,“安王可會再復東宮之位?”
“不會。”玉珩篤定道,“即便皇上有這個打算,只怕玉琳也會讓皇帝消了這個打算。”
說完,他直接站起來,“風月太大,你也莫要來回跑了,讓人送個口信回去,今晚便留宿在這兒罷。”
“哎喲!”謝三少大喜,“七爺,我可以自個兒挑個院落住著嗎?”
穆王搬進王府這麼久,他還從未留宿在穆王府過呢!等會兒他就派人去把錦王也喊過來在穆王府一起試試穆王府的伙食!
“你就住星雲院,沒有別的院落了!”七皇子不由分說,給人定了院落,自個兒負手就走了出去,回去路上,下人過來稟告說,寧世子來了,說是來接他夫人回府的。
玉珩“嗯”了一聲,吩咐小廝把寧世子帶進來,自己停步在一處垂花門前往裡瞧。
全是雪的蕪廊下頭,有六盞大紅宮,宮燈交相呼應,映出院子中坐在欄椅上相聊甚歡的兩個如花美眷。
隔得太遠,穆王也聽不到她們聊的是什麼,只是一會兒你扒拉著我、一會兒我倚靠著你,兩人全然沒有什麼大家閨秀樣子的嘻嘻而笑,忽然月靜好,現世安穩,便已經足夠。
“穆王殿下!”寧世子一身灰色斗篷,被下人引到垂花門前,他作揖行了禮,抬首後同樣看見裡頭聊的歡快的兩人,盯著自家嬌妻,寧慕畫滿臉發自內心笑容,“這般冷的天,竟然還在外頭賞夜雪,是下官太嬌慣著她了。”
“看來兩人還得聊上一會兒,”玉珩垂首見他手中拿著另一件毛皮斗篷,輕輕落落領路道,“咱們去一旁坐一坐罷,我府中人在秋日釀了一罈桂花酒,讓他們挖起來一道嚐嚐。”
男人坐在一起商討的無非還是國事與天下事。
太子東宮之位,寧慕畫的意思與謝飛昂的也沒有什麼不同,如今形式大好,景王今日午後開始便拜訪了他的岳父秦相,分明也是有拉攏之意,不止景王,就連四皇子都被刑部尚書瞧中,有意培養了,所以七皇子還是要趁機去籠絡一下朝中的人心。
玉珩坐在椅上一杯桂花酒下肚,不接話。
上一世,他思思念念著該如何把太子拉下東宮之位,可如今心願已成,除了剛開始知曉之後的震驚,他竟然沒有什麼大的欣喜之意。
大昭如今算是內憂外患,朝中黨派分裂,太子又被打入“冷宮”,江夏反賊是否會趁機蠢蠢欲動?
“我想我應該明白七爺的意思。”寧慕畫見玉珩不說話,接著說,“就因東宮之位空虛,朝中人心渙散,下官相信皇上立儲不會拖上太久……”
兩人正說著,外頭忽然叫聲連連:“有刺客有刺客快來人”
玉珩與寧慕畫聽到聲音倏然站起來往外頭跑。
穆王府管束下人甚嚴,下人絕不會也絕不敢拿此事尋開心。
席善拿著玉珩佩劍一頭扎進來,膽戰心驚:“殿下,刺客從西牆躍進來,被人發現,侍衛說看刺客模樣,似乎是在尋人!”
“六娘子呢?”
“我夫人呢?”
玉珩一把接過佩劍與寧慕畫兩人腳步相同的往凌雲院中跑,同時開口急問。
“六娘子與寧少夫人在凌雲院中,小的已經派人去那兒守著了……”
席善堪堪說完,隔牆就傳來打鬥聲音。
隔著牆面就是凌雲院,兩人商討正事的地方與凌雲院不遠,玉珩與寧慕畫心中一沉,再來不及跑,紛紛腳步蹬在牆面上,就縱身飛躍而上。
牆內,十幾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