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玩命的寫跟熬夜,這個“宋且”的體質真不比過去的他。
操場響著朝氣蓬勃的運動音樂,位於操場背後的器械室開著門,為了器械儲存室內常年拉著窗簾,貨架分門別類擺放整齊,但還是有些灰塵感。
宋且走進器械室,這一小段路走得他口乾舌燥,正想著把這個繩子先隨便找個地方放著,卻在彎腰的一瞬間,背後傳來關門聲。
“咔噠”一聲鎖上的剎那,室內陷入漆黑。
他有些難受,乾脆蹲下。
嗚嗚嗚嗚他無辜啊,幹嘛校園暴力他。
還把他鎖在這裡。
窗外的音樂還在迴響,昏暗的器械室電閘都被關了,根本沒法開燈,窗戶也是封死的,畢竟器械室裡很多昂貴的器械都需要陰暗避光儲存。
他拿出手機給陸北淮打電話,但陸北淮沒有接,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帶手機,又或者是故意不接他電話。
最後才發現不是打不通,而是沒訊號,一點訊號都沒有。
那糟糕了……怎麼辦,現在外面音樂那麼大聲他拍門會有人聽見嗎,就算門口很可能站著人,也不會想著給他開門,就是故意整他。
所以多行不義必自斃,‘宋且’啊宋且,拿到你這個劇本也真是活得不容易。
宋且知道運動時間不過四十分鐘,先找了個位置坐下,往後靠著架子,卻坐立難安,因為胸口又開始疼了,不一會額頭的汗從臉頰滑落,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從心臟處瀰漫開,心跳急促。
在安靜的環境下這樣的心跳聲更是震顫著耳膜,開始出現心慌。
他開始掉眼淚,這種不舒服的感覺讓他太陌生,好像比那一次在小樹林裡的還要糟糕,喘不上氣,不斷的深呼吸都很難順暢,渾身發冷。
前段時間發燒的時候醫生跟他說過,他是屬於罕見型複雜先心病,需要不斷做手術,只要病情變化一次就得要做手術,一輩子都要複查,術後長期吃藥,可以說是心臟病型別裡算是幸運的,但也是煎熬的。
若是他再頻繁出現發燒的情況就得要做開胸大手術。
距離‘宋且’上一次做手術才一年多。
如果他嚴重了,那就得他體驗開胸大手術了。
嗚嗚嗚嗚嗚……
怎麼辦。
他得活著離開這裡。
於是他站起身,強忍著不適走去窗邊,試圖拍窗呼叫,但音樂聲似乎太大了,並沒有引起什麼動靜。又走去門後,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破門。
但他還是高估自己了。
最後因為站不住也坐不住,只能躺在地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遺書內容在腦海裡都想好。
買的山海科技股賺了那麼多錢,那就捐給那些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小孩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器械室門外響起慌亂開鎖的聲響。
直到門都被開啟的瞬間,光線湧入室內,站在門口的高大身影握著門框,氣喘吁吁,較沉的呼吸頻率聽出著急的程度。
宋且聽到聲響,但他已經哭得不能自已,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他似乎不耐受這樣的病發情緒。
卻在下一秒,門又關上,短暫的光源被吞沒,又恢復黑暗,但剎那後器械室的燈亮了起來。
陸北淮把門鎖上,看著因為躺在地板上,把身上白襯衫都弄髒的宋且,見他哭得臉色潮紅,捂著心臟,表情很是冷漠。
胸膛卻上下起伏得厲害,背後的衣服全是汗,垂放在身側緊攥著的手看到人了才慢慢鬆開,指尖卻是顫抖的。
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恐慌。
“……北淮。”
這聲帶著哽咽的叫喚在器械室響起。
陸北淮垂下眸,見宋且那張白淨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