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就披在了芝夜身上:“是臣疏忽了。陛下要治臣的罪,就治吧!現在就讓臣先送陛下回宮吧!”
罪過,罪過啊。芝夜暗暗叫苦,卻沒有推辭地讓商永靖扶著她回宮。四喜啊,四喜,你怎麼還不出來,就快兜不住啦!
說四喜四喜到。這會兒,四喜才帶著一群小太監跑了出來,人稀稀拉拉跪了一地。
“陛下……奴才……”
“先回宮。”芝夜招招手,一群人才浩浩蕩蕩地回到了芝夜的寢宮。
芝夜乖乖地躺到了床上,又喝了幾碗侍君準備的愛心薑湯,各種賭咒發誓,出了一身汗,好不容易才把倆位侍君哄走。答應琴依言不久後去看他,又捏著商侍君的小手暗示她晚上去找他,清靜下來。
琴依言和商永靖前腳剛走,芝夜在床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四喜又磕磕碰碰地進來了。
“陛下,皇夫大人來了,就在外面。”
“他怎麼來了?”芝夜問道。
“皇夫來了好一會兒了,剛才見到陛下和琴侍君、靖侍君說著話,就在門外沒進來打擾。”
禍不單行,芝夜想著,這可不像他的性格,不知他在外面又聽到了多少。芝夜揮揮手,說道:“讓他進來吧。”
屋裡升起了火盆,溫度一下子上來了。芝夜披著件單衣,倚在床邊,閒適的樣子。曲宴寧走了進來,先是環顧一週,然後就站著不動了。
“你來幹什麼?”
“來看看陛下。”
說完倆人倒是靜默了。曲宴寧今日似有不同,語調裡那種慣有的戲謔都沒有了。宮殿裡倆人互相看著,安靜下來了。
曲宴寧彎下腰,隨意撥弄了一下火盆,屋裡那股暖融融之意更甚了,混著宮殿裡常年點著的香料,那股暖香讓人渾身都酥軟起來。
“你弄那個做什麼,讓奴才來就好了。”
曲宴寧不言語,用手帕擦乾淨了手,就走到了芝夜床邊,坐下。
也許是剛才的活動讓頭髮亂了些,曲宴寧伸出手替芝夜撥弄了一下那亂髮,芝夜更不解了,況且那手上還帶著股木炭的香氣。
“你今天……倒是很不同……”芝夜說道。
曲宴寧平淡一笑,“只是想通了些事情罷了。”
芝夜腦子轉了轉,也不知道他是想通了些什麼,就支吾說道:“想通了,總歸是好事的。”
“嗯。”
接下來,又無話了。
但這樣的靜默卻不讓芝夜覺得難受,彷彿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感覺。曲宴寧呆呆看著屋內某處,也許是火盆,身上的溫度卻透過那薄薄的衣衫透了過來。脫去了語言的華麗掩飾,沉靜下來的兩個人才忽然發現了那試圖掩蓋的事實真相。
冷漠,蒼白。
後來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斷斷續續說了幾句話,也許是薑湯裡某位藥作祟,芝夜竟然昏昏沉睡了過去。一覺醒來,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芝夜醒來,正對著一張臉,在她對面,鼻尖對著鼻尖。濃眉,長睫,鳳眼,芝夜一直知道他的相貌是極好的,卻不知道近看時,是如此的精緻,讓人嫉妒造物者的偏愛。
“你醒了。”曲宴寧說道。
“什麼時辰了?”
“。”
芝夜掙扎著起了身,她和曲宴寧睡在床上,蓋著同一張被子,被子滑落,瞬間涼了許多。雖說倆人不是沒有同床共枕過,但如今衣衫完好安安靜靜地在床上睡覺的情形卻是沒有。雖然兩人之間仍沒有什麼交流,芝夜卻直覺覺得,倆人之間,有什麼不同了。
而這不同,又是如此的危險。
氣氛凝滯而沉默,芝夜甚至可以聽到門外守衛的宮人窸窸窣窣的瑣碎聲音,午後的斜陽透過窗欞射進殿內,留下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