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卻行了天子之勢。
當年永寧侯早就攀了左相。靠著林家籌的糧草,得了左相器重。
後又定罪林家,用糧草援匪寇。父親散了無數家財,讓永寧侯從中斡旋,才終於只大哥一人定罪,保林家闔族性命。
可這一世,她林家並未參與其中。
她寫信與大哥,留下了糧食散了草料。日後粥鋪建好,大旱之時施粥行善,也少遍地餓死骨。
無論朝廷亦或左相,都沒法用糧草一事再做文章。
“林初好!是這幾個字嗎?”
左相似興起,在素紙上提筆走龍,片刻寫下林初好三個字。
“正是。”林初好道。
似還不盡興,左相抬手,身邊管家換了紙,他又寫下了林慕風的名字。
提筆,管家知意,又換了紙。
左相寫下林泊簡三個字。
他們林家和左相素未打過交道,但左相卻字字準確,他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做了調查的。林初好嘴角掛著笑,但心裡卻繃著,小心提了精神。
連寫九字,左相才停了手。
管家小心收了紙筆,倒好茶水,躬身退到屏風外。
林初好微微轉頭,才發現郝氏已經出去了。
屋中就剩下左相和她二人,左相走到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這茶是江南送來春茶的,你嚐嚐,”左相手一揚,“比起你家的如何啊?”
林初好起杯,指尖託蓋,水汽嫋嫋,濃郁茶香徐徐縈繞,湯色清亮,香氣卻如此之高,不似江南春茶清雅,她端起茶杯,茶水入口滋味醇甘,也少了平素春茶青澀回甘的清爽之感。
這是春茶,卻是做了特殊處理的春茶。
林初好飲了一口,淺笑著回答,“回稟相爺,民女此前對茶並無研究,只憑記憶來評,此前夏飲春茶,先出芽葉清苦之感,此後才覺甜。不似此茶,入口醇甘,並無清苦之感。”
左相端起茶杯,用杯蓋撇開浮沫,飲了一口,笑道:“這是江南送進宮的東西,自是不會有什麼清苦之感。”
“民女見識淺了。”林初好躬身扶禮。
“你林家商賈之家,凡事靠家族能人打拼,自是先嚐了苦,才知其中甜。”左相把茶杯放在桌上,“但你可知這盛京之中,皇城之上,有多少人,出生便不用知曉苦為何物?”
林初好不語。
左相也沒有繼續,轉了話題道:“我久聞令尊林章安大名,此前我去過江南,可惜走的匆匆未得相見,但我總覺的,”左相抬眼看她,“我們緣分不淺。”
林初好躬身,“承左相厚愛,是林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