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高高在上……皇姐永遠高高在上，她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能捨棄，什麼都能做到。倒是我，我這個皇帝怎麼努力，也追不上她。”

“陛下醉了。”

“我沒醉，我看的清清楚楚！滿朝文武，滿朝的文武啊！”安帝冷笑，“都在盼著皇姐回來！皇姐回來又能如何？北瀝六十萬大軍，我們十幾萬的驃騎又能如何？”

楚寧晚撫在他身上的手，頓了，“當年西夜族同樣六十萬大軍來犯，文昌公主也未有半分退讓！”

“那是因為有景國做後盾！”安帝吼道：“不然崔華年為何去景國和親？這不是你我皆知的嗎？”

楚寧晚站起身，退了下來，“陛下醉了，早些睡吧。”

“哈，哈哈哈！”安帝似瘋了般笑了，“我都忘了，你楚寧晚是皇姐麾下啊。若不是皇姐，你怎麼願意嫁我呢？對了，你當時那個青梅竹馬是何人來著？叫，叫……”

楚寧晚握住了拳，“崔歲宴，人都有底線！”

“底線？”安帝起身向她走過來，抬手握住她的下巴，“你是我皇后，你竟和我說底線，為什麼？為什麼要和我說底線？”

“為什麼不是你一開始就清楚的嗎？”楚寧晚冷聲，“為了護你的子嗣，為了讓他們活著。”

“我的子嗣？”安帝咬牙低吼，“那不是你的孩子嗎？”

“慧嘉！槐序！他們不也是你的孩子嗎？”

“哦對了，差點忘了，你想要的孩子是雲大將軍啊！可惜他的孩子已經能帶兵打仗了。哈哈，哈哈哈！你一往情深，雲大將軍倒是娶妻生子活得痛快！”

“陛下醉了，切莫再說了。”

“我沒醉，我一點兒也沒醉。”安帝目光露恨，手上用了力。

楚寧晚不再理論，一個手刀向安帝脖頸砍了下去。

“我是瘋了。”安帝倒下前，喃喃道。

***

第二日，安帝因為前日家宴對皇姐思念過度，身體抱恙取消了早朝。

百官皆感安帝對文昌公主深情厚誼，越發覺得安帝情真，作為帝王實屬難得。

崔槐序聽聞父皇身子不適，站在殿外徘徊久久。

高譫瞧見讓人傳了訊息，不一會兒皇后宮中內侍出來迎他，“皇后娘娘說七殿下擔心陛下，實屬孝心，應近陛下身前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