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慧嘉看著紙上的幾個字,實在不解。
楚皇后冷聲,“不敢承認了?”
慧嘉仔仔細細看了那字條几遍,又在腦中使勁兒回想了一番,可確確實實,“這是我的字,但我卻從未寫過這張字條。”
“那我問你,”楚皇后只覺慧嘉在狡辯,恨道,“南湖上打鐵花,你和誰去的?”
南湖打鐵花,這事竟然被母后知曉了……慧嘉低下頭,聲音極低:“賀寧。”
楚皇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聲問下去,“你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白薇,你被她看見什麼了?”
慧嘉想到那日,他們牽在一起的小指勾,和白薇對她說的那句神醫掌生死的威脅。拿著字條的手,漸漸垂了下去,白薇確實看見了。
“安國女子可選自己心悅的人……”慧嘉聲音越來越低,但這話出口,她自己都不信。
“你的心悅,害死了人!”
楚皇后實在不想把話說的如此直白,可眼下若林初好揪著不放,這事便不可善了。可慧嘉那和男子之間的感情若被人知曉,楚皇后頓了頓,她不能讓這件事影響慧嘉嫁入景國。絕對不行!
“因為她撞見了你們,所以被凌遲啊慧嘉!這是要多大的仇恨,要多殘忍的人才做的出來?”楚皇后嘆道。
慧嘉身子微微顫抖,“不會的,賀寧不是這樣的人。”
她相信賀寧不會殺人,可母后的態度……
林初好,慧嘉突然看向林初好。
若賀寧真的如此,林初好不會來找自己的!但她來了,就代表著,林初好也相信賀寧不會。所以,慧嘉似乎突然就明白母后用意:
“母后是真的擔心我的聲譽,還是因為死的人是白薇?”慧嘉問道,“是因為白薇是神醫弟子,所以這件事的真相就只能停在這對嗎?母后,只有賀寧被拉出來,才能平息眾人對嗎?”
楚皇后被問的一愣。
“白薇為何如此受母后和父皇重視?”慧嘉目光灼灼,直視楚皇后,“神醫族到底有何不同?”
“並沒有你說的這些!你只要記得你身上肩負安國和景國交往的重任,你是安國公主,你的一言一行要對的起稱你為公主的百姓!”楚皇后冷聲道:“白薇的死,人贓俱獲,他只能認罪伏法!”
林初好站在一旁,將這二人看的仔細,楚皇后本以為搬出慧嘉名譽,和兩國和親的利害關係,就可以勸退自己。可顯然林初好察覺出,在她的憤怒之下,確實在隱藏著什麼。
“可是凌遲啊!”
林初好上前一步,感慨道:“楚皇后也說了,這是要多麼殘忍,和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出來的事?且不賀寧他不殘忍,就是因為這個,他也不會和任何人扯上仇恨。”
林初好拿出自己手中的字條,展給皇后和慧嘉,“他連這樣的字條,都小心的用絲線纏在玉牌上讓我從牢中帶出來。”
未時,五冠寺。
楚皇后一驚,林初好手中字條,竟然和大理寺送來,一模一樣?
“賀寧交這紙條給我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話,他不願牽連任何人。”林初好繼續道,“此前我並未留心這句話,可現在,你們也知道了吧。他任憑大理寺定罪,也未開口否認,並不是他真的殺了人,而是,他不想牽連這個……寫字條將他約到五冠寺的人。”
“初好,這不是我寫,我發誓從未寫過這張字條。而且我也從未想過要約他私下見面。”慧嘉道:“那日南湖,我本是去使館找你的。可都傍晚了你沒回來,賀寧看我失望,才說做護衛陪我去看的。我知道我身上擔負的是什麼……”
慧嘉轉頭看向楚皇后,“可母后,這不是我寫的字條,是有人模仿我的筆跡,騙賀寧去的,這事必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