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百里,他們人多口雜,要抵近伊吾軍大營,怎麼也要三天時間,在沈光看來,這足以給他們機會,打擊突厥人計程車氣軍心。
“既然沈郎開口,那這事情便交給沈郎你了。”
帥帳的屏風後,算是私下相處的李守忠看著沈光,半是玩笑地說道,從阿史那真拔營的那一刻開始,戰爭就已經打響了,他不會讓阿史那真舒舒服服地領兵來和他決戰。
“喏。”
沈光沉聲應道,心中有些興奮,又有些忐忑,這可不比火燒城平叛,也不比他剿滅那些馬賊,這是真正的戰爭,而且李守忠還給了他這樣的機會。
“沈郎此去,務必小心,若有機會便廝殺一陣,若無機會便不可戀戰。”
李守忠是老行伍,知道派騎兵騷擾敵軍的危險,尤其是突厥人俱是馬軍,而且兵力渾厚,難保他們不會反著算計他們。
“都督放心,某向來惜命得很,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沈光知道自己的斤兩,他選擇帶兵去騷擾突厥軍隊,也是為了鍛鍊帶出來的那些龜茲良家子和漢兒們,這可是難得的大戰機會,怎麼能夠錯過。
帥帳內,等沈光退走以後,李守忠身邊的牙兵忍不住道,“都督,沈判官麾下那些良家子雖然都精擅騎射,武藝也不差,但終究都是些新……”
看著欲言又止的牙兵,李守忠不由笑道,“有話就直說。”
“都督,沈判官始終都是安西軍的人,這萬一有個好歹,可不是要怪到咱們頭上來。”
“有什麼好怕的,當日在伊吾縣,這位沈郎可是當眾請纓,戰場上刀箭無眼,真要有個好歹,也怨不得某。”
李守忠說到這兒,臉上神情卻有幾分期待,“都說這位沈郎君是個風流妙人,可在某看來卻是個可堪造就的將才,咱當年不也是這樣過來的,若是真折在戰場上,便只能說明他福薄命淺。”
見自家都督這般說,那牙兵也沒了聲音,他可是聽以前的同袍說過,那位高大都護是個極其護短的性子,又那般寶貝這沈郎君,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的,難保這位高大都護不會來為難自家都督。
回到行帳的沈光,自是叫麾下眾人都收拾行裝,然後又配齊了馱馬,才帶兵出了大營,和剛回來的伊吾軍斥候匯合,自往突厥人的大軍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