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他早就上翠蔽峰結廬隱居了。我爹不會武功,他是不能爬上翠蔽峰的。
“我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上翠蔽峰找他。可以說是幸,也可以說是不幸。我找著了他,但他已是病得很重,快要嚥氣了。”
陳石星在傷痛之中也有一分欣慰:“還好,不是給軍官害死的。”說道:“你的義父身具絕世武功,我和他分手那天,他還曾大顯神通,喝了一罈酒噴出來,把呼延四兄弟嚇走的。想不到他竟然死得這麼快。”韓芷說道:“武功高強的人,可能幾十年都沒有生過一點小病,但一旦病起來就非常嚴重的。我義父的情形也正是如此。怪也怪我沒來早幾天,他老人家沒人服待——”陳石星安慰她道:“生死有命,誰又能夠須知,這可怪不得你。我不是也來遲了。”
韓芷嘆了口氣,說道:“我總算是不幸中之幸,趕得上送他老人家的終。”
陳石星道:“他老人家有甚遺言?”
韓芷說道:“他說人生必有一死,我年過七旬,可算高壽,死又何憾?說老實話,像我這樣一個出身御林軍軍官的武林人物,能夠在古稀之年壽終正寢,已經是非我始料之所及了,我唯一未放得下的心事只是記掛一位年輕朋友,他是我的故人之子,陳大哥,你當然明白,他老人家說的就是你了。”
陳石星虎目蘊淚,“他老人家對我這樣好,可惜我已是無法報答他了?”
韓芷說道。”你這次桂林之行,替我義父了卻平生心願,已經是報答他了,未曾報答他的恩情的是我。”
陳石星道:“他怎樣和你說我?”韓芷說道:“他把和你約會告訴我,就只不知你什麼時候回來,回來恐怕也不知道要到這裡來找他。但他還是希望我在這裡等你,雖然期望渺茫,總勝於錯過和你見面的機會。”陳石星道:“這兩個多月,你是一直在這裡的嗎?”由於屋內的跡象早已沒人居住,是以他不禁有此一問。
韓芷說道:“我在這間屋子住了一個多月,不見你來。我不知你是否已經來過,或許來過了,因為打聽不到他的蹤跡又走了也說不定,左思右想,與其守株待兔,不如到山下打聽你的訊息。我是半個月前下山的。”
她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沒打聽到你的訊息,我回到家父以前的那間蒙館,住了十多天,今天忽然想起,義父還有一些圖書和字畫要我收拾,於是今天一早又趕了回來。這真是應了一句俗語,無巧不成書。幸好我今天回來,終於見著你了。”說至此處,不覺粉臉微泛輕紅。
原來他的義父是有兩樁心事的,她剛才對陳石星說了一半。
除了記掛陳石星之外,丘遲的另外一樁心事就是掛念她的終身大事,遺憾未能替義女找到一個如意郎君。當然丘遲這樁心事,她是不方便對陳石星說的。
幸好陳石星沒有怎樣注意她的面色,說道:“也幸虧你今天回來,否則我恐怕不能坐在這裡和你說話了。你是聽見我的嘯聲趕來相救的吧?”
韓芷說道:“不只聽見嘯聲,還聽見你吟陸游的那首詞呢。”
陳石星說道:“這是我的爺爺當年和你的義父締交之時,特地寫了陸游這首詞送給他的呢。”
韓芷說道:“那時我剛在義父墓前,聽見你用傳音入密的內功吟這首詞,心裡已經猜疑是你來了。於是我趕快抄捷徑回來,偷偷從屋後進入。可笑呼延四兄弟坐在門前部沒知道。也幸虧沒給他們發現。”
陳石星恍然大悟,說道:“原來你是在這間屋子裡改容易貌的。”
韓芷說道。”正是。我穿上義父的舊衣裳,廚房裡也還有一些麵粉,剛好夠我改容易貌之用。義父能夠喝一罈酒噴出來同時傷四個人,我只能喝半葫蘆的酒對付一個功力較弱的人,差得太遠了。也幸虧他們四兄弟上次給我的義父嚇破了膽,一見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