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快點起來了,少躺在地上裝死。”一個陰陽怪氣地聲音道。
梅清掙扎起來,回頭看時,正是六爺坐在案後,手中玩弄的鎮紙,看著自己面沉如水。
“六爺?在下如何到了這裡?那陸大人呢?”梅清腳下晃了兩下,逐漸站定問道。
“你做的好事!還來問我。陸大人蒙聖上召見,當然是陪王伴駕了。”六爺淡淡地道。
“如此,下官告辭。”梅清一拱手,轉身便要走。
“站住!你做什麼去?”六爺喝問。
“下官欲求見陸大人,有事請教。”梅清站定,轉過身來,眼睛定定地看著六爺道。
六爺眼中浮現出幾分譏誚地道:“就你?你以為陸大人是你說見就見的麼?”
梅清心中怒意上衝,大聲道:“梅清雖然不肖,不過拼著這條命去,還見不著他陸大人一面了麼?”
“好,有志氣。”六爺點頭冷笑道:“拼了這命見到了,你又能如何?”
梅清啞然。陸炳權勢如何,豈是自己能測度的?就算見到了又如何?莫不能自己還能以理服人,讓他乖乖解釋給自己緣由,低頭認錯不成?
梅清急劇喘息幾口,扶著門框立定,這才發現自己無比虛弱,不由一驚。他修煉日久,金丹已結,自己身體狀態自己清楚,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微一內視,更是大吃一驚,原來靈動無比、初見凝結的金丹,竟然如失去了聯絡一般,無論神念如何深入,都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梅清驚怒交集,幾欲昏去,不由暗罵陸炳果然陰險,居然用法術禁了自己的修為,使自己最後一點憑障盡皆失去。
六爺將手中鎮紙向案上一扔,沉著臉道:“看你成個什麼樣子!有點多大的事就要死要活的鬧起來了!讓你去抄幾張稿子,弄了幾個月了,有個什麼形兒了沒有?虧我還答應你完活了如何如何。算了,以後那東嶽廟那你也不用去了,從今兒開始,我給你重新安排個活兒。”說罷對著門外喊道:“進來!”
只見一個個子不高的中年人應聲而入。只見這中年人穿了一件圓領官袍,頭上一頂紗制雙翅帽,面如團月,五絡長鬚飄灑胸前,面露沉穩之色,進門施禮道:“見過六爺。”
“路大人”,六爺隨手向梅清一指道:“這就是梅清,從今天開始就歸你擺弄了。這小子脾氣有些犯擰,不用省著他,隨便你使!”
路大人點頭道:“下官省得,不知梅大人擅長何技,卻如何安置?”
六爺有些不耐煩地道:“除了勾搭人家閨女,也沒聽說他能幹什麼。你就看好了別讓他四處亂跑就成了!下去吧!”
路大人面上一滯,口中卻恭恭敬敬地向六爺告退。
梅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隨著路大人告聲退,便頭也不回地出來。
路大人看了看梅清,面色有些古怪地道:“梅大人,我看你氣色有些不好,莫若今日暫回家安置一下,明日再來?”
梅清面色平靜地道:“如此多謝路大人,明日梅清自當早早來當差。”說罷施了一禮,抬步離開。
路大人面浮疑惑之色,一邊的五丙看了不動聲色,屋內六爺聞了卻一聲長嘆。
晚上,梅清雙腳盤坐,半晌之後,無奈的睜開雙眼。無論他如何的全力調動真元,可惜卻依然毫無用處。那金丹便如被一個巨大的灰濛濛的氣團隔開了一般,任他如何呼喚驅動,都再無一點回應。
原來已經珠圓玉潤的金丹,在那灰濛濛的氣團鎖罩之下,也變得失去生機一般變得暗淡無光了。
本來他來想,憑他與碧真之間心念相連的如是觀術,全力施為,或能感覺到對方所在。但此時方發現,金丹被禁,全身修行盡都被廢,那如是觀術雖然以修心為本,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