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不是柳永、晏殊、秦觀等人婉約一派所能拘圍,而頗有跌宕昭彰,接近於豪放一派風格的了。
(羽生按:近代詞人沈曾植也曾有“易安倜儻有丈夫氣,乃閨閣中之蘇、辛,非秦,柳也。”的評語。)
葛南威道。”我就是因為陳兄彈秦了稼軒那首《水龍吟》,才想到要選用易安居士這首《漁家傲》的。”雲瑚笑道:“聽你們談詞,談得津津有味。你們不是以武會友,倒像是以文會友了。”
葛南威笑道:“我們是琴蕭之友,陳兄,你彈奏的《水龍吟》。令人回味無窮,我很想聽你再彈開頭兩句。”陳石星道:“我也想聽你再秦那首《漁家微》。”葛南威道:“不如咱們琴蕭合奏,不過是你彈你的,我吹我的。”陳石星道:“好,這倒別開生面。”
於是他們一個重理琴絃,一個再舉蕭管。陳石星彈出“舉頭西北浮雲,倚天萬里須長劍!”葛南威吹出“天接雲濤連曉霧,星河欲轉千帆舞!”琴韻蕭聲都是激昂高亢,聽得雲瑚“耳”不暇接。
一拍告終,餘音嫋嫋,散在山巔水涯,就在琴韻蕭聲的餘音嫋嫋之中,忽聽得一聲長嘯,而且隱約聽得有人讚了一個“好”字!葛南威又喜又驚,說道:“這人不但是知音人,看來他恐怕也是想以武會友。”這嘯聲是從山頂上傳下來的,要不是內功造詣極高,聲音決不能傳入他們的耳朵。
陳石星想起一事,說道:“這人不僅是‘知音人’,恐怕還是‘有心人’。他是有心和我們結納的,這回可不是我聽錯了。”葛南威詫道:“你說的是怎麼一回事情?此人曾經出現過的嗎?”
陳石星道:“我來的時候,也曾在此處為我的舟子朋友彈過一曲,當時我也隱隱聽得一聲長嘯。聞其聲而未見其面,料想當是今日此人。”
葛南威道:“或許那人還在山上,咱們去找找。”
不料當他們登上冠山之巔,卻是什麼人也沒看見。
葛南威嘆口氣道:“看來這位高人還是不願意和咱們見面。”
雲瑚說道:“奇怪,那他什麼要兩次發出嘯聲?”
陳石星也是百思莫解其故,說道。”我以為他是有心和我們結納的,原來我是猜錯了!”
雲瑚說道:“不過料想此人也是並無惡意的。”
葛南威道:“當然,他既然是個知音的稚士,還豈能是個壞人。”
陳石星卻有點不以為然,心裡想道:“龍成斌博讀詩書,亦解音律。表面看來,何嘗不也是一個文人稚士。”不過他不願意在初相識的朋友面前,談起龍成斌和雲家的事情。這話放在心裡,沒說出來。
回到楊家,天已黑了,楊虎符道:“我和雷大俠正等著你們回來呢。”陳石星道:“有什麼事麼?”楊虎符道。”咱們進去再談。”
楊虎符帶領他們進自己的書房,一柱擎天已經先在那裡。看見他們,便即笑道。”你們今天一定玩得很高興吧?”
陳石星道:“今日與葛兄同遊,實是小侄生平未有之樂。不過——”
一柱擎天道:“不過什麼?”
陳石星想起楊虎符剛才的語氣,像是有話要對他們談說,便道:“不知楊莊主有什麼事情,還是請楊莊主先說吧。”
楊虎符道:“我是有件事情要告訴葛兄,但並非緊要的事,還是先說你們的吧。”
陳石星道。”我們也沒有什麼事情,不過想向楊莊主打聽一個人。”
楊虎符道:“什麼人?”
陳石星道:“一個我們還未曾知道他的名字的人。”當下把冠山所遇,說了出來。
楊虎符甚為驚異,說道:“冠山附近人家我都熟悉,可沒有如你們所說的這一位高人。恐怕是外來的了。”
葛南威道。”要是外地來的朋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