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不過這也是她早已知道的事情了,雖然還是不免悲傷,卻不至於像前兩次那樣痛不欲生了。
陳石星知道這種悲痛之情,不是尋常的言語可解,只能默默無言的坐在一旁,心裡想道:“當年他們兩夫妻或許是因為一時之氣,鬧成反目。其實她對丈夫還是情深義厚的。外人卻因不知底細,誇大其辭了。”他是因為“雲夫人”昨晚要殺他為夫報仇,而她的悲痛之情,也決不是可以的裝出來的,因而得出這個判斷。其實“雲夫人”的悲痛之情雖然不假,但不知箇中底細的卻是陳石星,而不是“外人”。
過了一會,“雲夫人”抹乾眼淚,說道:“你的師父是雲浩的姑丈,他沒有和你說及雲家的事情?”
陳石星黯然說道:“晚輩福薄,拜師之日,便是師父歸天之時。我和他老人家相聚不到兩個時辰,他只能交代幾件重要的事。”
“雲大人”道:“他叫你把青冥劍交給我的女兒,可曾說了一些什麼?”
陳石星道:“他說這是雲家之物。”
“雲夫人”道:“不錯,這是你的師孃、瑚兒爹爹的姑姑生前所用的寶劍,那把白虹劍呢?”陳石星道:“他老人家付託給我,叫我用這寶劍。”
“雲夫人”若有所思,半晌說道:“他有沒有和你說及這兩把寶劍的來歷?”
陳石星道:“我只知道是師父師孃所用的兵刃。”
“雲夫人”道:“除此之外,你的師父還應該告訴你一些事情的,難道他來不及說麼?”
陳石星面上一紅,訥訥說道:“是,他沒有說。”
“雲夫人”觀言察色,立即知道他是因為害羞,實在他是已經知道師父的用心的,只是不敢在她面前說出來罷了。
白虹、青冥乃是雌雄寶劍,也是張丹楓夫妻當年的定情之物。“雲夫人”心裡想道,“原來張丹楓是有意把瑚兒許配給他,張丹楓見到他的時候,是已經知道浩哥死了的,他是雲家唯一的長輩親戚,自是有權替瑚兒作主。嗯,浩哥要他把寶刀刀譜送回來,說不定也有這個意思。”
想至此處,“雲夫人”不覺呆呆的望著他,又再想道:“這小夥子,武功很好,心地尤其良善。但只不知成斌說的另一樁事情是真是假,如果瑚兒真的已經有了意中人,這頭婚事也是勉強不來的。”
她想起了龍成斌的另一樁事情。
那天她心病復發之後,在她臥病期間,龍成斌就像是她的孝順兒子一般,每天親奉湯藥,在她床前問暖噓寒,殷勤服侍。
她雖然覺得這個侄兒有點滑頭,也不由得感激他的細心照料了。
有一天她的病情好了一些,龍成斌忽地和他說道:“嬸孃,那日我本來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老人家的,不料你老人家病倒,拖到了今天。我想還是和你老人家說了的好。”
“雲夫人”如驚弓之烏,不覺又是一驚,說道:“是壞訊息嗎?”
龍成斌道:“請嬸孃寬心,雖然不算是什麼好訊息,但也不是壞訊息。”
“雲夫人”道:“那你說吧。什麼事情?”
龍成斌道:“這次我回家的時候,到過大同。第二次見到了瑚妹。”
“雲夫人”心絃顫抖,說道:“她怎麼樣?”
龍成斌微笑說道:“瑚妹很好,她已經長大成人,是一個十分標緻的大姑娘了。”
“雲夫人”道:“我想知道的是她和你說了一些什麼?”
龍成斌道:“她懂事多了。我告訴她,你十分掛念她,她低下了頭,說道:“我也想念媽的,但我想等待爹爹回來,問過爹爹,要是爹爹允許,我才能見她。”
“雲夫人”心裡又是歡喜,又是悲傷,說道:“她還願意認我是她母親,那我死也死得瞑目了。不過她要等待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