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馬,這家鋪子可是挑選六七歲左右的馬來殺的,這種年齡的馬匹最好吃。”原來如此。”那個老食客說得高興,接著說道:“告訴你一個故事,有一年有個外地來投送公文的小軍官病倒在客店裡,只好把他的坐騎賣了來付房租飯錢,他的馬是匹千里馬,不料這間店子的買手買了來殺了做馬肉米粉。”
送馬肉米粉來的夥計聽他他說起這個夥計,連忙分辯:“我們沒有把它殺掉,正要殺它的時候,有個識得相馬的人出三倍價錢將它買去了。”
那老食客道:“我知道這個結果,我是逗逗我這個朋友,讓他著急。他最喜歡好馬。”“那他又吃馬肉?”他那朋友笑道:“不是千里馬,吃又何妨?嗯,這個故事,倒有點像隋唐演義中秦瓊賣馬的故事,幸好不是殺掉,否則就比秦瓊賣馬的故事還悲慘了。”陳石星聽得出神,停下筷子。雲瑚道:“你怎麼不吃了?我都還可以再吃呢。”陳石星道:“我吃不下了。”
叫夥計來算帳,四個人足足吃了九十八碗之多,陳石星笑道:“還差兩碗才夠一百碗;咱們的食量只能算是普普通通。”葛南威也知道他在掛慮什麼,走出店門,在他耳邊悄悄的說道:“你們的坐騎絕不會給人送到馬肉米粉的鋪子吃掉的,最多是給人偷了去。”這可正是陳石星所擔心的事情。
陳石星和雲瑚走出東門,抬頭一看,明月已近中天,陳石星吃了一驚,說道:“吃這頓馬肉米粉原來也花了這許多時候,此刻恐怕是將近三更了。”
雲瑚說道:“誰叫你和葛南威喝酒,喝得那麼興高采烈。我想攔阻你,又怕掃你的興,不過,不耽擱也已耽擱了,那也不必去管他啦。大不了把小柱子吵醒,料想他也不會怪你的。”
兩人並肩走過花橋,長橋臥波,月色朦朧之下的花橋,顯得更加幽美。陳石星雖是心中煩亂,但與心愛的人步過花橋,也是不知不覺陶醉在這夜色之中了。
雖然忙著趕路,也免不了找些話說,陳石星忽地想起日間之事,低聲說道:“瑚妹,多謝你送我的紅豆,但不知怎的,我可覺得有點不祥之兆。”雲瑚道:“是為的什麼?”
陳石星道:“紅豆相思,分開兩地,才會相思。要是咱們長在一起,永不分離,那就用不著兩地相思了。”
雲瑚面上一紅,說道:“如今咱們都已經是沒有親人的人,只能是咱們兩人相依為命。有什麼事情能令咱們分開?”
陳石星道:“天有不測之風雲,世上的事情又怎能預料?”
雲瑚嘆道:“早知你有這個想法,我就不把紅豆送給你了。”
到了七星巖,小柱子的家在七星巖後面,還要走一段山路。就在此時,忽地聽得山坡上傳來人聲。陳石星拉了一技雲瑚的手,示意叫她停住。雲瑚怔了一怔,隨即亦發覺上面有人了。
隨風吹迸他們耳朵的,竟然是兩個他們所熟悉的人的聲音。一個是尚寶山,一個是潘力宏。
只聽得潘力宏說道。”真真倒黴,想不到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那兩個傢伙不知是什麼來歷?”
尚寶山道:“勝負兵家常事,偶然失手一次,算不了什麼,好在咱們已經知道陳石星這小子藏身之所,明天他大概會從陽朔回來了,只要他不是和一柱擎天一道,咱們還可以算計他。”潘力宏道:“就怕那兩個是他的同黨,咱們暗中窺伺他,那兩個人也在暗中窺伺咱們。”尚寶山道:“我看不似,那兩個人要是他的朋友,怎會和咱們幹同樣的事情?”
陳石星聽到這裡,哪裡還有耐性再聽下去?一躍而出,登時施展八步趕蟬的功夫,奔上山坡,喝道:“用不著你們等待明天,你們要怎樣算計我,現在就來吧!”
話猶未了,他的寶劍已是出鞘,連人帶劍,化作一道長虹,疾捲過去,“當”的一聲,和尚寶山的鐵琵琶碰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