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吩咐完,策馬便走,花前和月下互看了一眼,都是長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要繼續睡樹上了,要不要去弄個看上去可以偽裝成鳥窩的睡袋比較好呢?
李飛白沒有回郡王府,而是直奔兵部尚書府,在門口掏了玉印,侍衛立刻放行,在正廳等著,兵部尚書周師奇一下了朝就聽說連著曠朝三日的洛郡王正在自家前廳裡坐著,匆匆趕了進來同他見禮。
全身髒兮兮的李飛白讓周師奇看了很是大跌眼鏡,他一直覺得李飛白應該是一塵不染的翩翩佳公子,怎麼這會兒居然蒙塵蒙的這麼厲害,這一路上過來都是他帶上的塵土。
可是李飛白卻不介意,他當然是有目的而來,於是同周師奇客套了幾句後就道,“聽聞近日晉州等地正在招募兵丁?”
對於地方上募兵一事,本來兵部尚書也不是直接管理的,所以他這麼一問,倒反而被問住了,李飛白知道要問細節是為難他了,於是道,“無妨,只是想請周尚書通融一事。”
周師奇是明白人,面對權貴更是明白人中的明白人,於是很謙恭的道,“郡王有事但說無妨。”
李飛白微微一笑,那笑中好像藏著不少壞水,看得周師奇一抖,就見他悠悠開口道,“也不是什麼難事,我受人所託,她有一位從晉州來此的遠親,想請趙尚書將其徵入伍中,好生照顧。”其實他本意是,好好的修理一番,不過聽在周師奇耳朵裡是好好提拔,重重栽培,想來既然是郡王爺親自吩咐的,於是點頭道,“此事不難,我明日就吩咐人將這事辦了?那人現在何處?”
李飛白喝水,簡潔道,“今日,長安東南破窯中,姓薛,名平貴,有勞周尚書。”
周師奇連忙點頭道,“小事小事,下官今日便去辦了,郡王您放心交給臣下吧。”
李飛白嘴角勾著笑,點點頭,既然辦完了這件正事,便也就敷衍了兩句告辭。出了周尚書府,回了自己的王府中梳洗沐浴了一番,連趕著進宮面聖。
他曠朝三日,讓聖上很是惱怒,對於自己這個侄子,他很是無可奈何。
肅宗見李飛白雖跪在面前,卻沒有半分愧疚之色,於是嘆道,“說吧,又有何事啊?”
李飛白一笑,那張臉與肅宗頗有幾分相似,他退到一旁的坐榻邊道,“陛下,臣下有一事相請。”
“你還跟我客套了?”肅宗望著他,半是玩笑半是責怪的口氣。
“自安祿山和史思明二賊起兵謀反後被誅,如今已過三載,然而因連年興兵,加上朝中時局變蕩,如今各處政出不統,上奉下違之事,屢禁不絕,臣下想若未來要輔佐朝綱,必先深入民情,四處學鑑,故懇請陛下準允臣下四處遊歷一年兩載,以明聖人之學。”
肅宗哼了一聲,他早就聽說了他這些天的所為,於是道,“包子挺好吃的罷?”
李飛白也神色不變,恭敬回道,“代親王之子如今也當進封了。”
這是□裸的威脅!肅宗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他沉聲道,“無知小兒,朕好不容易讓你一步步走到今日,你竟然敢這樣對我說話?你這是造反!”
李飛白抬眼,涼涼道,“臣下以為,這正是胸無大志,不會造反的表現。”
肅宗被他的話一噎,頓時一口氣喘不上來,一旁的宦官連忙上來給皇上順氣,鬧得人仰馬翻。
李飛白依然定定的喝著茶水,反正今天他就是打算來捱罵的,只要結果達成,怎麼罵都行,要打也可以,別打臉就行。
對於他這種厚顏無恥的樣子,肅宗自他上學之後就一再體會過了,知道他的脾氣,於是軟道,“那朝政無人打理。”
“中書侍郎姬浩雅近日有些閒適了,正巧王允也無甚要事,可以培養之。”
“你父王母妃身體不佳,無人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