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身邊的郝貴妃,不再多說。
隨著她話音落下,謝恩的聲音整齊響起,趙淑等人站起來,明德帝對趙淑招招手,“阿君過來。”
趙淑看向太后,太后點點頭,由張楚和孫雲扶進了馬車,她才走向明德帝。
明德帝用手比劃了幾下,“去時這般高,回來已這般高。”他手放在自己胸前,一米六的個子,還有可長的餘地。
屈膝行禮道:“給皇伯父請安,阿君在觀州之時,是極想念京中的,然今日見了皇伯父,卻覺著昨日剛去的觀州般,皇伯父一點未變呢。”
“哈哈哈,看到你們這些筍尖兒拔高,朕便知曉,朕老咯,走,跟朕說說,這些年,朕的阿君,是如何陌上長歌任笑狂的。”
說罷引著趙淑上了他的輅車,眾臣、諸皇子皇孫以及郝貴妃心思各異,不服者多是皇子皇孫,自然郝貴妃首當其衝,但又如何?
與太后公乘一車,眾人早已習慣,太后寵她,但坐皇帝的輅車,太子都無這待遇,可見聖寵,加之,眾人隨皇帝出宮迎太后,除了皇帝乘輅車而來,郝貴妃有一鸞車,能騎馬的騎馬之外,其他人皆是步行。
然,趙淑卻不以為這樣便是聖寵,但她也不會拒絕,她回京不是來受氣的,自然要張揚高調恣意悠然。
“皇伯父,您這輅車沒阿君的馬車舒服,軟墊子太硬。”她坐下還不忘抱怨。
離得近的大臣皇子皇孫們,心道‘嫌硬,你還坐?!’。
明德帝卻是大笑起來,似乎極為開心般,“普天之下,敢嫌棄朕的輅車不好坐的,便唯有你了。”
趙淑馬上膽大包天的反駁,“哪有,其他人也嫌它坐著不舒服,不信您問問叔公。”她示意邊上騎馬的慧王。
慧王一聽,心下對趙淑便是大罵,小丫頭片子,竟一回來就坑我!明德帝看向他,他忙告罪:“皇上,臣惶恐,臣不敢。”
明德帝看他這樣,失了再說下去的興趣,敢於不敢,不過藏在心間罷了,誰人會大聲告訴別人,也便是這侄女,才敢說他這輅車坐著不舒服。
然,趙淑卻不打算就此放過,“皇伯父,叔公撒謊,您看,他耳朵都紅了,聽人說撒謊的人耳朵會變紅。”
慧王忙去摸自己的耳朵,然而他自己是看不到自己耳朵的,其實他因年邁,肌膚自然不如年輕人白皙,若非說他耳朵紅,其實也說得過去。
只是,這般去摸耳朵,明德帝更不高興了。
摸完,他便後悔了,大眼瞪趙淑,又給明德帝告罪,“皇上,臣句句屬實,臣冤枉。”
“好了,皇叔還和小孩子置氣?”他不耐煩的說,慧王氣得一口氣憋得臉色成了豬肝色,都十五了,還小孩!馬上便及笄了,還小孩!
幾年未見,明德帝脾氣見長,趙淑默默聽著,不放過任何一個挑撥一下的機會。
“老師說,做長輩的要給晚輩做好榜樣,這樣才不會上樑不正下樑歪,叔公撒謊在先,不承認在後,可見這榜樣不可學。”她說完,衝慧王一笑,不負責任的轉移了話題,“皇伯父,阿君拜了四公子之一的洛先生為老師呢,阿君厲害吧,您快誇一下阿君。”
明德帝微笑,寵溺的道:“是,阿君最厲害,你老師可跟著入京?”
“自然是入京了,明兒阿君帶老師去進宮給您請安。”這些年,洛鵠多是在外遊歷,並未參與進京中的黨派鬥爭來。
太子腿傷痊癒後,亦是以學習為名,並未參與朝政,不參與朝政,別人便抓不住他的小辮子,自然也無法讓明德帝廢黜他。
皇后更是深居簡出,也不爭寵了,偏居鳳棲宮,如今郝貴妃、德妃、寧妃三妃獨大。
入了城,將太后送回慈寧宮後,眾人再行大禮,太后藉口乏了,眾人這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