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可聞。
“皇祖母,阿君去看看吧,可好?”趙淑最終還是說話了,不管怎麼說明德帝待她也是疼愛的,作為侄女,她沒有拿自己去與江山社稷比。
太后微微點頭,彷彿花了好大力氣。
趙淑沒有多耽擱,從慈寧宮出來,帶著初春等人,便去了碧遊行宮,孫雲與趙氏都沒有跟。
見到明德帝時,他已神志不清,但養得還極好,珠圓玉潤的,只是神智都不清了,再珠圓玉潤又何用?
“皇伯父。”她輕聲叫。
明德帝坐在床頭,靠在引枕上,聞言看向她,傻傻的笑起來,“阿傾,你來看我了?今日我帶你去看晚霞,欽天監那幫人說過幾日要連日陰雨便看不到了。”
殿內貼身伺候的人都沒有多做反應,趙淑明白,他這個樣子怕是一段時間了。
這句話聽著頗為心酸,作為九五之尊,他是真的愛懿德吧,不然怎會還記得?
“皇伯父,我是阿君,您還記得封禪嗎?”趙淑坐在床前輕聲道。
聽到封禪二字,他的神智似乎恢復了些,眼眸化為清明,轉過頭盯住趙淑的眼睛,“封禪?朕還可封禪?”
“自然,待平定西涼,便可封禪,您不是一直想嗎?”趙淑點點頭,說得極其認真,當初說過的話,她願意去兌現,明德帝作為皇帝,沒有對不起江山社稷,他該有帝王的尊嚴。
彷彿存在心中許久的事被掀出來,他眸子亮了亮,但還是搖搖頭,“阿君,你莫要騙我,封禪?如今天下尚未太平,百姓尚未安居,兵不強馬不壯,有何臉面去封禪?”
“這是您的心願。”趙淑淡淡的道,話語雖淡,但說得認真,讓明德帝不得不重視這句話。
只是,他自嘲一笑,“自古哪個帝王不想登頂泰山祭奠神明以示不世帝王之功?”
“您安安穩穩做個太上皇,終有一日便可去了,皇祖母年事已高,聽不得不好的訊息。”說這麼多,這句才是重點。
明德帝聞言低著頭,“母后素來果決,你不必憂心。”他說罷突然抬起頭,目視趙淑,“阿君,你想過你的太子哥哥有朝一日會做出此等事嗎?”
趙淑愕然,不過很快便懂了,趙儀對他用了藥,親生的父親,骨肉親情,卻真的下了手。
只是,生在帝王家,作為父親,明德帝可曾反思過自己的不是?他沒有,只記得趙儀將他軟禁在這裡,只記得趙儀對他用了藥。
卻不記得當初趙儀是如何的招人迫害,幸好如今秋彤有孕在身,不然趙淑很擔心後繼無人。
“凡事有因有果,皇伯父便莫要挑撥離間了,阿君不是帝王,也不想權勢滔天,只是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您若念皇祖母多年的養育扶持之恩,便安安穩穩的做個太上皇,皇帝哥哥不會對您怎樣,畢竟生父如天,他終究沒您狠心。”
若夠狠心,如今已在守國孝。
“呵呵,你走吧,日後便不再相見,我傻也好,痴也罷,眼不見為淨。”他說完轉過頭不再看趙淑。
趙淑知勸不住,便離開了他的寢殿,出來看到太上皇后站在遠處,她身形消瘦兩眼深陷,臉上的憔悴脂粉都掩不住。
見到趙淑,她勉強扯出一抹微笑,“阿君。”說罷便哽咽了。
“您別難過,身體是自己的,沒人能替您受災受苦,您不愛惜自己,皇帝哥哥如何安心處理國事?”趙淑走過去,攙扶著她。
“他還是不聽勸嗎?”她沒有回趙淑的話,而是直接問。
趙淑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但她已經懂了,身體僵了疆,招來宮女太監,“阿君,你回去罷,此處不祥,日後便莫要來了。”
“您何必為難自己?”趙淑不知該說什麼,明德帝被用藥,定是想復位重掌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