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難道是因為自己父王代天子巡視天下,聲名大噪,所以?
很快,粱允四解惑了,道:“如今咱們王爺可不一般了,跟著一道去的官員,都對王爺讚不絕口,京中貴人們,也都覺著以前被人蠱惑了,對那蠱惑之人,是恨之入骨。”
趙淑輕笑,霍成趌為首的名士大儒功不可沒呀,不知這是打臉明德帝,還是打臉京中世家,不過有一點可確定,霍家這是在宣示家族實力,以前她只知霍白川的兄弟跟著一道去巡視天下,隨行保護,後來見著霍成趌之時,才知曉原來霍家是打著那樣的主意。
她並未多說,粱允四見她笑了,也跟著笑,原想多說些好訊息,卻找不出可拿出來當做喜來報的事。
“公公到觀州來,怕是帶了旨意的罷,不知可有我的?”她笑吟吟的看向粱允四,普通的一句話,聽在粱允四耳裡,卻顯得格外的不一般。
他瞄了一眼左右,周圍人離得遠,他咳嗽了兩聲,壓低聲音道:“郡主,皇上龍體大不如前,您與王爺還請儘快回京。”
趙淑面色如常,笑容依舊掛在臉上,只是聲音卻顫了顫,“怎麼回事?來時皇伯父不是好好的嗎?可是發生了什麼?”
“國事繁重,皇上常常批閱奏章到深夜,奴才勸也勸不住,娘娘又與皇上有了嫌隙,如今宮裡亂著呢,皇上常提起王爺和郡主,說王爺才是他親兄弟,別個,都想著他崩了。”說到這裡,他自打了一下嘴吧,“呸呸,看奴才說什麼,皇上定是萬歲萬歲萬萬歲的。”
趙淑笑著嘆了口氣,也是壓低聲音道:“皇伯父這是操勞過度,公公可讓御膳房做些藥膳補補,多勸他勞逸結合。”
“奴才勸不住,所以還請郡主勸著點太后,早日回京。”他說罷,也嘆了口氣,皇上便是太在意一些舊事,這才把太后氣到了觀州,氣走太后,他自個又自責,後宮那幾個不省心的一鬧,更是雪上加霜。
趙淑比他想得多,前世明德帝其實算是累死的,與世家為敵、與諸王為敵、與勳貴為敵,且又勤政愛民,可稱之為大庸勞模,能執政差不多四十年,已算是長壽了。
憑心而論,明德帝是明君,是個好皇帝,只是生錯了年代,若先帝駕崩前把他要做的事,全部做完,如今大庸在歷史上便可稱之為明德盛世,可惜啊,他如今還要嘔心瀝血的集中皇權。
“多謝公公提醒,還請務必勸住皇伯父,莫要讓他太過操勞。”粱允四能將訊息透露給她,已是莫大恩情,這份恩情她會記得。
粱允四見趙淑誠懇認真,極為欣慰,他就知郡主是個懂事的,這事託付於她準沒錯。
“此乃奴才本分之事,郡主且放心,另請郡主務必要防著貴妃。”說罷,他不想再多說,故意揚聲道:“郡主長大了,皇上知曉,定會龍顏大悅。”退了幾步,又行了禮,才領著人告退下去,一路出了行宮,上了回京的路。
趙淑目送他離開,心中無數念頭閃過,前世做了一輩子的愚婦,錯過了好些事,如今細細想來,人是要有鬥志,才能精神的。
來到鳳昕殿,永王與太子依舊在下著象棋,孫雲和太后在一處說話,臉上都揚著喜慶的笑容,她走進去,太后便道:“哀家還想著,讓積雲去喚你過來一道玩葉子戲,這剛把話說完,你便來了,背後果真是不能說人。”
趙淑也不行禮,不聽話的撇下太后和孫雲,湊到太子跟前,將明德帝給的玲瓏棋盤往兩人中間一放,“錦繡棋局,當要玲瓏棋盤。”
盒子開啟,露出裡面溫潤瑩透,潔白無暇,猶如凝脂般的羊脂玉棋盤,以及棋子。
“皇伯父給的,看在太子哥哥你那麼喜歡的份上,我便勉為其難大方忍痛割愛借與太子哥哥你咯。”她做出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笑得沒心沒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