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會出現謀權篡位的族親,一如朱棣。
苛待宗室,會出現皇族太弱,而外敵太強,一如秦朝趙高廢扶蘇扶胡亥指鹿為馬,宗室沒有半分反擊之力。
如此例子不勝列舉,當然一個朝代的覆滅,因素不止其一,但不管怎樣,宗室都是極為棘手的一個群體。
許多時候,全看個人緣法罷了。
電光火石之間,趙淑冷笑,“大師此話真是好沒道理,本郡主何時害過人?貴妃這番模樣也不是本郡主所造成的,大師怎一口一句問罪,貴妃身體抱恙便好生下去休息,大師不是佛法無邊嗎?連龍氣這般玄乎不可捉摸的東西都可左右,為何醫治不了貴妃區區**凡胎?”
“本郡主愚鈍,不及大師得道高僧明悟,但舉頭三尺有神明,大師還請慎言,以往太子殿下都是好好的,如今莫名吐血暈倒,焉知不是郝貴妃衝撞了太子殿下,身為護國寺主持,還請大師看清何為主,何為次,難道渺空大師羽化成佛,護國寺的僧侶都忘了‘護國’兩字的先後要義?”
“還是了緣大師與貴妃交情不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她疾言厲色的說。
不等兩人回話,便對小郭子道:“還不請大師下去歇息?大師為我大庸勞心勞力還親自護送郝貴妃來到觀州,千里迢迢一入行宮便欲搶奪太子殿下金龍玉佩,如此行徑真是讓人想不通,只能祈求佛主指點迷津,去給本郡主請幾十高僧前來,本郡主要親自向佛主請教,何為龍氣相沖,何為命格偏弱!”
她說得激動,卻沒有放過郝書眉那憤恨的眼,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依舊逃不脫她的眼睛,“貴妃肚子裡的是龍胎,龍氣過重,怕是等閒太醫無法醫治,畢竟肉眼凡胎,本郡主便不給貴妃請太醫和郎中了,醫治貴妃之事,還是仰仗大師的好,大師乃得道高僧,佛法無邊,我等凡人拜之!”說完她拱拱手,嘲諷的看著了緣。
小郭子等人迅速圍攏過來,還叫了幾位巡邏的彭城軍進來,將了緣架了出去。
郝貴妃嘴角還流著血,一副虛弱痛苦的模樣,悽慘一笑,竟唱起歌來,“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她歌聲響起,殿內的太子,眼角竟流出一滴淚,分明是昏迷著,卻突然弓身彈起來,吐了周太醫滿身血。
趙淑聽到咳血的聲音,大怒,“來人,將貴妃請到佛堂!”
小朱子招手,喚了幾個太監一起,將郝貴妃扶起來,將她扯出了鳳昕殿。
一路上,她繼續唱著,回頭看向殿內,眼裡得意,讓趙淑覺得格外刺眼,“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她歌聲極為動聽嘹亮,還有股極度悲傷之感,讓人聽了,禁不住心中憂愁,腦海裡翻來覆去的想著往日那些不堪之事。
趙淑臉上籠罩在陰霾裡,極其不善的目送她離去,對邊上差點傻了的楊無為道:“貴妃身體抱恙,又離家憂思,你速去為她說書解悶。”
楊無為生在民間,長在民間,雖是說書的,卻並不知這話裡之意,真以為是讓他去是為貴妃好,一時之間有些納悶。
初春看他那呆呆的樣子,嘆口氣,“隨我來罷。”
趕走郝貴妃,趙淑忙進了內殿,太后陰著臉坐在椅子上,五位太醫正在商討病情,低聲爭論著,有人提議用猛藥,有人提議不可用猛藥,但五人面色都極為不好,太子這次的情況太兇險了,這些日子以來煥然的生機,不過一刻鐘之內,便迅速消耗,就連求生的意志都要如風中的星火,隨時熄滅。
趙淑伸手搭在太子的手腕上,對彭老太醫點點頭,彭老太醫眼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重重點頭,轉身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