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往日他甚是不服氣李昭文,若是平素的話,被李昭文推門攪了性子,必是大聲吵起來,可是,現在的李昭文如同俯瞰一般平靜注視著李元旭。
那一身甲冑,戰袍染血,背後的夜色長空,彷彿是她身後的大擎披風了,一種如同看著山嶽般,彷彿要被這沉渾氣勢徹底壓倒的壓迫感,住了李元旭的嗓子。
他的嘴唇顫抖了下,喉結上下起伏。
「二姐———·,你,你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
李昭文輕笑。
在李元旭心驚膽戰的注視當中,手中的劍抬起,
而後一狠狠地砸下去!
在李建文發現不對,急匆匆趕到的時候,聽到的是極為淒厲的慘叫聲音,又過去了一陣,這慘叫的聲音已經停歇下去了,帶著一種恐懼,在討饒,在說出一個個自己做的錯事。
李建文心都在抖,快步奔進去的時候,看到三弟躺在那裡,李元旭的腿腳不正常的扭曲,身上染血,雙肘支撐著地面,不斷往後面挪移,而身穿甲冑的李昭文平靜站在那裡,戰袍翻卷,似乎是感知到了李建文的氣息,側眸看來。
李建文心中一顫,高喊道:「二妹,不可啊!」
李昭文似乎是根本沒有聽到這一聲大喊,忽然拔出劍來。
長劍刺破空中,刺下!
李建文的心臟幾乎在這一瞬間的劍鳴聲中停滯下來,眼前發黑,大口喘息的時候,才看到了李昭文的劍幾乎就是擦著李元旭的臉頰釘下去的,染血的劍身深深鑲嵌入磚石之中,發出肅殺的低吟。
李元旭的臉龐煞白,近乎於沒有了絲毫的血色。
天地之間,一片死寂。
李昭文起身,走過李建文那裡的時候,把一枚備用的玉牌扔到了李建文的懷裡,淡淡道:
「武功我已經廢了,手腳折斷,交給大哥你了。」
李建文道:「你,要去———」
李昭文沒有回答他,只是離去。
李元旭硬嚥著,用手肘和膝蓋支撐地面爬到了李建文的身邊,伸出手來抓住李建文的袖口,涕淚橫流,哭泣著道:「大哥,大哥,二姐她瘋了,她瘋了啊,
她要殺我,大哥!」
他被李昭文以劍鞘抽擊,打得筋骨斷裂,丹田被廢。
看上去悽慘得很,右腿都被打的骨折,李昭文狠狠的出了這樣的一口氣,心中痛快許多,李建文連忙把自己的弟弟扶起來,他和自己的弟弟平素關係不錯,此刻事情突發,雖是不明就裡,可是看著這樣的慘狀,仍是有那種血脈感情的心疼。
李元旭不斷說著李昭文發瘋也似的話。
然後做一副可憐模樣哭泣。
李建文安慰他,卻看著自己手中玉牌,心中終於好奇,下意識引動陰陽家的力量被引動了,立刻傳出來的,就是那李元旭的笑聲,那恣意從容的笑聲,和此刻李元旭半是真心,半是偽裝的哭慘聲音混合在了一起,反倒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而伴隨著低沉的嗡鳴聲音,以及元氣的引動,李元旭和那幾個魔教女子的身影,以陰陽家手段重現的方式,出現在了李建文和李元旭的面前,活靈活現,極為真實有效。
乃是司命傳授的手段,銀髮少女親自去留影,
李昭文親自提了三壺美酒,請老司命親自復刻的。
簡直身臨其境。
伴隨著虛影畫面之中,李元旭的恣意,灑脫,和那些算計父親,把大哥和二姐都踩入泥土裡才覺得痛快的話都傳出來,李元旭的哭泣聲音停下來了,他感覺到一種顫慄的感覺。
他感覺到了扶自己肩膀的手掌忽然變得堅硬。
大哥往日溫和的手掌如同鐵鑄的兵器一般,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