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子裡摸出一條黑布綁在大腿上,黑布是她之前隨手踹兜裡的俱樂部袖標綁帶,上面黑底紅字繡的還是北皎的名字。
是北皎的俱樂部名牌標,俱樂部老闆發來讓他們綁在滑雪板包或者是頭盔上的玩意兒。
不知道怎麼跑到姜冉的雪服口袋裡了,這下子卻正好派上用場。
王佳明眼睜睜看著姜冉把那玩意抖開,系在自己的左邊大腿上,他莫名其妙:“這是幹什麼?”
“沒事,我剛站起來才發現褲子裡呼呼灌風,這才發現剛才那個選手的板刃把我的褲子都刮破了,這會兒往裡呼呼灌風——”
“那你傷著沒?”王佳明往這邊走,做出要看的姿勢,“我看看?”
“沒有,穿了護具。”姜冉往側面躲了躲,她怕王佳明靠近就聞到血腥味,“你別過來,大腿上是你隨便能看的麼……你看一眼山下那條狗能給你眼珠子摳出來!”
經過這兩年的接觸,王佳明也知道那條狗護主,護得跟眼珠子似的,姜冉說的這話咋一聽挺瘋的,他卻一點兒也不想懷疑好像確實是那條狗能幹出來的事。
於是他還真被唬著了,站在原地沒動,看姜冉紮緊了繫帶。
然後在原地一米方圓內走了兩步。
“確定沒事?”
“沒事。”
其實有事。
姜冉現在覺得除了大腿的傷口刺痛,在硬鞋的固定中左腿的腳踝也是一陣陣的痛,那種痛在雪鞋緊緊的包裹下沒那麼明顯,多走兩步好像又減輕了……
但實際上還是痛的,她都能感覺到腳踝裡側有根血管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突突”地跳動著。
剛才那個芬蘭選手撞過來,她也被撞飛後,整個板頭插到旁邊的護欄,板頭折斷了,她頭昏眼花在雪地上好一會兒都反應不過來——
雙眼發黑,感覺前方視線就像是歌舞劇的帷幕似的一點點在降低,直到黑暗吞噬一切。
腦子空白到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她在哪。
直到有工作人員靠近跟她說話,她才一點點地回過神,自己坐起來,然後在所有人鬆一口氣的目光注視下,自己爬上雪地摩托。
競技硬鞋此時此刻彷彿起到了固定的作用,姜冉隱約開始有預感自己不是扭到那麼簡單。
但她沒說話,因為這個時候工作人員讓她可以準備了,馬上就要到她的比賽。
……
姜冉這一輪的對手是以前沒有交手過的生面孔。
對方抱著板走向紅色賽道她才看清楚她來胸前屬於挪威的國旗,兩人的視線對視,顯然對方也多方才的事故有所聽聞,有些擔憂地往她這邊探了探身體。
問她是不是還ok。
姜冉回了對方一個微笑——
因為面無血色加渾身到處疼得要命,腦門都帶著一層薄汗,她並不知道自己這個微笑看上去有蒼白以及脆弱……
大概就是北皎看見會當場發火的地步。
穿上板,她雙手撐在出發點的扶手欄上。
不用看就知道,手套下的雙手手背因為過於用力而青筋暴起。
計時器聲音響起,她大概反應都比平日裡慢了半拍,直到餘光瞥見隔壁雪道的對手身體壓低,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一背的冷汗,她瞳孔微微縮聚,連忙定了定神。
她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強而有力的跳動,呼吸聲彷彿充數自己的耳鼓骨膜,她的目光鎖定在了前方旗門的一處斑駁上——
如此高強度的專注力下,她感覺到疼痛好像也有所減輕。
第一聲計時器是提醒選手準備,第二聲計時器則是出發的訊號。
訊號一響,她雙手一撐,藉著手臂的力量,纖細的身影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