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隅讓沈邊舟上去休息,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朱垣沉默之後又沉默,然後說,「那他這承受能力算是不錯了。」
畢竟這麼大的事情,要是放在朱垣自己身上,怕是得出大事不可。
「你這麼頻繁地來找我,張文音沒有一點點察覺嗎?」先前朱垣過來找她的時候,張文音還能記得自己「睡著」之後的場景,甚至還會質問桑南隅是怎麼回事,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張文音已經不會聯絡桑南隅了。
「我就為這件事情來找你的,」朱垣說到這,臉色嚴肅了些,「她現在雖然很少會記得自己睡著之後發生的事情,但是正是因為這樣,她心裡恐懼,晚上睡覺的時間越來越短。我怕這樣下去她會出問題。」
朱垣自己本身雖然也算不得什麼大好人,但是這樣禍害別人身體的事情他還是覺得有些心虛,更何況還是這麼弱的一個女人——他都沒見過弱成這樣的,好像個瓷娃娃,他稍稍用點力氣她就能攤上一天。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朱垣說道。
桑南隅想了想,「等到她清醒的時候我想想辦法。你最開始出現在她的身體裡是因為她晚上夢遊,你也會夢遊——」不知道這算不算他們之間的聯絡?
朱垣點點頭,「好,你想想辦法。」
只不過這樣一來,他怕是不能在桑南隅需要的時候幫助她了。
桑南隅看出來朱垣在想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地方可比之前安全多了。」
「那倒是,」朱垣儘量輕鬆地說,「也就是我沒辦法,不然怎麼也得留在這個地方不可。」
桑南隅能在這裡生活也是挺幸運的,不用再和他們一樣每天戰戰兢兢地活著。
沈邊舟的情緒恢復很快,下午再出現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平時清清冷冷的模樣。
「辰宣民區的事情這兩天便會有處理結果,」沈邊舟對桑南隅說道,「我會重新投資建設,對出事的家庭進行補償。」
桑南想了想說,「肖詔這回真的可以歇歇了。」
沈邊舟點頭。
這幾天的事情肖詔沒少參與,不僅是歇歇,他最好能夠避一避。
「至於其他人,」沈邊舟黑黝黝的眼睛,平靜地看著桑南隅,「我會讓他們一個一個付出代價。」
沈邊舟放王勝等人離開,從來就不是為了讓他們無法參與沈氏的事情,而僅僅是為了整理他們的證據。
按他所說——處理垃圾。
誰也沒想到,沈邊舟的處理速度這麼快。
自打他進入沈氏以來,原本的幾位元老接二連三地因為各種理由被辭退,辭退以後原本想著到國外去想清閒,沒想到前腳出了公司,後腳就被告上法庭。
陳榮知道這一切都是沈邊舟的手筆。
沈邊舟手裡沒有他的把柄,但並不代表他會放過他。每天從沈氏離開的員工都是在提醒陳榮,這個集團現在做主的人究竟是誰。
沈邊舟的動靜太大,隔天沈卓全便給他打了個電話。
「你最好不要太過分。一時間辭退那麼多人,你打算怎麼來補上這個漏洞?你覺得你這樣做不會出現問題嗎?」
沈邊舟坐在黑色皮椅上,神情悠閒,「但事實證明,我可以。不是嗎?」
沈卓全這回倒是沒有開口,像是在衡量沈邊舟的話到底是否可行。
沈卓全最後做了讓步,「如果最後結果不可控,那麼你在我這裡會徹底失去競爭資格。」
沈邊舟一哂。
沈卓全這邊毫無動靜算是預設了沈邊舟的所作所為,沈從獻便坐不住了,只不過他見的不是沈邊舟,而是桑南隅。
「桑小姐,」沈從獻透過電話對她說,「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