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靜。
記者換了個說法,「你們有什麼話要說嗎?」
話?那可太多了。
居民們一窩蜂地將他圍起來七嘴八舌地開口。
記者「哎」了幾聲,抬手製止道,「別著急,一個一個來。今天你們想說什麼都可以。」
進了大樓,沈從獻就不必再維持溫和的形象,他的臉色陰沉下來,手碰了碰自己的脖頸,卻覺得一陣火辣辣的疼。
助理緊跟著他進來,一抬頭就嚇了一跳,「沈總,你的脖子!」
紅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布滿了他的面板。
沈從獻的腦中突然開始轟鳴,他知道助理在說話,卻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轉過頭去,眉頭緊皺,「你說什麼?」
就在此時,沈從獻的手機響了起來。
「去醫院,不然你會死。」手機裡的聲音經過處理,完全聽不出本來的聲音。
沈從獻彎下腰掐著自己的額頭,咬牙問,「你是誰?」
對方不答,反道,「你很快就很呼吸急促、四肢抽搐,再不去醫院就會死哦,」聲音頓了頓,有些愉悅,「感覺到了嗎——那種四肢不聽話的感覺,即便你的大腦再清楚都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沈從獻的瞳孔一縮,「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對方笑了笑,「你試試。」
手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沈從獻也一頭栽倒在地,他深刻地體會到了四肢僵硬的感覺,電話裡的聲音深深地印入他的腦海。沈從獻隨即便暈了過去。
「他對油漆過敏,」李慕雲眼神複雜地看著桑南隅,「這一點沒有任何人知道。」
李慕雲跟在他身邊這幾年,記住了他的喜惡與禁忌,卻從來不知道他對這個東西過敏。
看來找他們合作是對的。李慕雲心想,他們知道的遠比她知道得多。
桑南隅微微挑眉,沒有說她根本沒有提前知道什麼過敏,但她知道今天的事情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這就足夠了。
桑南隅支著下巴,看著沒過多久就駛出的黑色車輛消失在車流之中。
沈從獻因為身體原因暫時離開公司,最終沈從獻拿了資料回到別墅,打算在家中辦公。
他進了門似乎才想起來這裡還有個李慕雲,就在他思索的時候,李慕雲迎上前來替他脫下外套。
家庭醫生跟在沈從獻的身後,在書房給他掛了吊瓶。
李慕雲看著沈從獻裸露在外的面板已經紅腫大半,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先生,不休息一下嗎?」李慕雲輕聲問,她給沈從獻倒了杯溫水,就放在他的手邊。
李慕雲的體貼取悅了沈從獻,他放棄了讓李慕雲暫時搬出這裡的打算。
醫生掛好吊瓶,將拿來的藥的吃法細心告訴了李慕雲,並且講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就離開了。
李慕雲將醫生送出門,又問,「先生這種情況,要多久才能恢復?」
醫生想了想說道,「看先生平時體質不錯,最多五天,外表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了。」
李慕雲笑意不變,「好的,謝謝。」
……
……
一大早,桑南隅一進門就見到了剛剛下樓的沈邊舟。
「今天?」桑南隅問。
沈邊舟看著她,目光柔和了下來,「嗯,今天。祝我們好運嗎?」
桑南隅皺了下眉頭,沒說話。
沈邊舟一見她這模樣,神色一凜,整個人都變得嚴肅了起來。
「如果今天不合適那我就換個時間,反正我想對付沈從獻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沈邊舟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