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沈從獻拽到一邊,拴在了把手上,想了想又拽下他止血的布條,將匕首的刀鋒摁在他的脖頸間繫好。
「別亂動,」做完這一切,桑南隅後知後覺地有些頭暈,她拍了拍沈從獻的臉頰,「可鋒利了,割破了你的脖子我可不管。」
沈從獻面容扭曲,看樣子又想說什麼,桑南隅直接摁了下匕首,被劃破的面板立刻留下黏膩的鮮血。
沈從獻不吱聲了,只瞪著一雙眼睛看她。
桑南隅從駕駛艙出來,卻發現已經沒了沈邊舟的身影,她心裡一緊,繞著船都搜尋了一遍,然而還是沒有看到他。
只在甲板角落看到了一處蜿蜒至船邊的血痕,拖拽的痕跡極其明顯。
「嫂子!」傅作軒也帶著人上了船,「沈哥呢?」
桑南隅回頭,「你沒看見嗎?」
傅作軒一驚,趕緊揮手,「都趕緊去找!」
然而桑南隅站在船邊一動不動,血痕從她腳下蜿蜒。
「嫂子,」傅作軒不敢相信地喊了聲,緊接著他眼疾手快地拉住想要往下跳的桑南隅,「你還跳!你都什麼樣子了你還跳!」
桑南隅木然地想要掙脫他的手,「不是我的血。」
「不是你的血你也不許再跳了!」傅作軒隨即招手叫其他人跳下去看,但他也知道如果真的落了海,能夠找回來的可能微乎其微。
「我不去找他他怎麼辦,」桑南隅揮開他,「放手!」
「不是,等等等等等,」傅作軒急得腦門冒汗,「你看,有人,你看啊!」
桑南隅被傅作軒一嗓子吼回了腦子,低頭一看,腳下海面突然冒出一顆頭,濕漉漉的頭髮幾乎擋住了大半的眼睛。
蒼白的手向後捋了把,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原本清雋的臉來。
沈邊舟咳了咳,抬頭往上看,陽光讓他幾乎看不清桑南隅的臉,只能看見一個輪廓。
「我死不了,」他笑了下,又低聲說,「我還沒表白呢。」
話音落下,就見著眼前的人突然暈了過去。
沈邊舟愣了下,「桑南隅?!」
……
……
沈家——
「感謝你們配合調查。」
送走一眾人以後,西裝革履的沈邊舟回頭望向沙發上的沈卓全。
曾經能在a市呼風喚雨的企業家如今老態已經完全遮掩不住,比起兒子被帶走,讓他更喪氣的是沈氏大廈的頹敗。
「你現在滿意了?」沈卓全看向沈邊舟,連個冷笑都擠不出來,「你爭來爭去不就是為了這點錢權,看看現在成了什麼樣子。」
沈邊舟不鹹不淡地笑了下,「將沈氏變成這樣的是你和你的兒子,不是我。」
「而且,我將會成為沈氏的救世主,在我手底下蓬勃壯大的沈氏,這才是我要的東西。」
沈卓全冷笑一聲,「你胃口倒是大。」
沈邊舟看著他,突然問,「我母親的事情你參與過吧,沈從獻沒有那麼大的能耐,我能想到的可以做到囚/禁她這件事的只有你也只會是你。」
只是後來他將這事交給了沈從獻,便註定了要失控
沈卓全這回沒有吭聲。
沈邊舟也不打算繼續再問,只是對他說,「從今以後沈氏由我全權接管,至於你,」他頓了頓,「去療養院吧。」
「我媽經歷過的,你也要。」
從沈氏出來,沈邊舟一眼望見坐在臺階上發呆的桑南隅。
自從上次暈倒以後,她越來越愛發呆了。醫生說她情緒大起大落,再加上身體不適才會暈倒。
沈邊舟原還不解她為什麼身體不適,待到回家看到了狼藉的冰箱,和垃圾桶裡的七八個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