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賊骷髏好狡猾!出主意要劫殺老和尚,結果老子帶人去拼命,你在旁邊看熱鬧。到頭來,老子白挨他一頓拳腳,你卻得了寶貝!真是沒天理!”天山惡鬼懶得跟他計較,自顧手裡把玩著短劍。
蒙昆自覺無趣,四下張望著:“這是什麼鬼地方!啥也沒有。要是這裡有兩壇酒,又解渴,又解乏,該有多美!”天山惡鬼傷口正疼著,被他吵得煩了,開口喝道:“閉嘴!你瞎吵吵就能有酒喝了?”“我說我的,礙你什麼事?沒有酒,過過嘴癮也好啊。”蒙昆頂了他一句,也自覺沒趣,便伸了個懶腰,躺了下來,“睡一覺。累死老子了。”天山惡鬼看了他一眼,也覺得乏了,便也想躺下睡一會。
忽然“咣噹”一聲,木門被撞開,一個駝揹人跌進門來。“什麼人?!”蒙昆驚坐起來,伸手抓起一根劈柴。天山惡鬼沒出聲,瞪著幽深的小眼睛,直盯著來人。來人摘下斗笠,是個鬚髮灰白的老者。他捂著嘴巴長咳了幾聲,似是瞥見了火堆,又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便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蒙昆丟掉手裡的劈柴,抓起天山惡鬼的彎刀,跳起來,注視著來人,再次大聲問道:“你是什麼人?!”駝背老者對蒙昆的問話毫無反應,眯著眼睛,摸索著,緩緩走到火堆旁邊,蹲下來烤火。天山惡鬼仍警覺地盯著駝背老者,還是沒有做聲,只是左手將短劍輕輕拔了出來。蒙昆將彎刀架在駝背老者的後脖頸上,怒喝道:“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駝背老者似是感覺到了脖子後面有東西,緩緩抬手摸去,辨出是鋼刀,頓時嚇得癱軟在地上,腰間一個葫蘆落在地上。蒙昆將刀尖抵在駝背老者胸前,就見駝背老者渾身顫抖,“咿咿呀呀”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孃的!是個啞巴。”蒙昆收起彎刀,指著地上的葫蘆,問道,“葫蘆裡裝的什麼?”駝背老者見他指著葫蘆,似是明白他的問話,於是兩手比劃了一番,見蒙昆仍不明白,乾脆拾起葫蘆,開啟蓋子喝了一口,然後繼續比劃。“是酒?”蒙昆大喜,“好極了!老子又冷又渴,正盼著有酒喝呢。賊骷髏……”天山惡鬼警覺地盯著駝背老者,一聲不響。蒙昆知道他夠謹慎,也擔心有詐,只是望著那個葫蘆仍覺眼饞。
駝背老者哆哆嗦嗦地從腰裡摸出幾枚銅錢,放到天山惡鬼腳邊,見二人都不做聲,便戰戰兢兢地繼續烤火。火堆噼裡啪啦的響著。駝背老者喝了幾口酒,覺得身子暖了,慢慢站起身來,掛好了葫蘆,給蒙昆和天山惡鬼各鞠了一躬,緩緩朝門口走去。
“哎呀,這……”蒙昆正心癢難耐,眼看到嘴的酒又沒了,甚覺可惜。他迫切地望著天山惡鬼。天山惡鬼不動聲色地撿起一跟劈柴,驟然向著駝背老者打去。駝背老者毫無防備,被飛來的劈柴打在背上,一下子撲倒在地。那葫蘆也摔到地上。
天山惡鬼剛才猛一用力,牽動了腹下的傷口,不禁一咧嘴。蒙昆不解地看著他:“賊骷髏,你這是怕人還是欺負人哪?好端端一葫蘆酒……你又……”天山惡鬼自己也搖了搖頭,淡然說道:“行走江湖豈能不處處小心?現在好了,那酒可以喝了。”
蒙昆本來還要挖苦他幾句,一聽“酒可以喝了”,便馬上什麼也顧不得,大步搶過去,抓起葫蘆,先喝了兩大口。見天山惡鬼正在看著他,便拿著葫蘆給他送過去。天山惡鬼見蒙昆喝了也沒什麼異樣,又稍等了一會,才放心地喝起來。
駝背老者半天爬不起來,仍趴在地上喘咳個不停。蒙昆大笑道:“只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看來你這惡鬼做了虧心事,也怕有人來敲門啊。哈哈哈哈。”天山惡鬼並不惱怒,又喝了兩口,把葫蘆遞還給蒙昆。
駝背老者終於爬轉過來,怯怯地抬著手,好像是想要回葫蘆。蒙昆又灌了一大口,咕咚嚥下去,看著駝背老者,說:“你撞見天山惡鬼,還能活著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