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也有自知之明,不敢高看自己。她以前不敢冒頭,害怕物極必反,只因為權勢地位在這個世道才是最有話語權的東西。
她在時惟樾面前,太過渺小。
“這把槍,能用嗎?”她問他。
時惟樾沒料到她會這樣問。愣了下,才怪異的看了她眼:“你說呢?”
“……我就是想確認一下。”
林清也摸著槍身,避開他的目光,聲音很輕,“上次師座給我,它就是一把開不了火的槍。我總是捉摸不透你,得你一個準信總是好的。”
“別拿槍指著我,它就能用。”時惟樾說。
不知想到什麼,又意味深長得看了她眼,“宋誠安給你你感激涕零,用得比誰都歡。老子給你槍,你不感動?”
“……不敢動。”
時惟樾一記眼刀甩過來。
那個表情,彷彿她再多說一句不如他意的話,就能用眼神殺死她。
林清也認真說:“師座,你嘴太毒了。我每次剛被你感動,就被你的嘴說得七零八碎。”
“林清也,都敢當我面編排我了。”時惟樾嗤笑了聲。
兩人不像剛才,各居一側車門。手臂離的很近,他稍稍一抬手,反手用手指的關節對準她的腦門來了下。
他下手不輕。
林清也吃痛。
時惟樾敲了敲車窗,譚耀森和司機才上車。
譚耀森說:“師座,已經處理好了。”
時惟樾嗯了聲。
車子起步。
“明日上午,和我去一趟南京。”時惟樾突然開口。
“南京?”
“大森。”時惟樾叫前面的副官。
譚耀森轉過頭,將一張照片遞給林清也。
林清也接過。
照片上是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她梳著一絲不苟的髮髻,眼神極為犀利,一看就不好相與。
“南京梨花園會來一個戲曲班子,我們去聽戲。”
時惟樾的手伸過來,指尖在照片上點了點,“會來很多人。你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這個女人,陸海英。”
林清也問:“她是什麼身份?”
“她的先生,以前是泰城督軍。”
時惟樾說,“陸文奇是奇才,可惜英年早逝,死在一場大病上。他死之前,將軍火庫還有佈防圖都給了陸海英。這個訊息不脛而走,各地軍閥虎視眈眈,想要拿到軍火庫和泰城的佈防圖。
沒等別人出手,陸海英轉身嫁給廣城督軍,自願做他的姨太太。她的嫁妝,是整個泰城,能夠兵不血刃得到一座城池,還能得到一個絕色美人,廣城督軍自然無有不應。”
“丈夫走了,她知道自己性命不保,所以尋求庇護?”
林清也猜到陸海英的目的,卻仍有疑惑,“那她嫁給廣城督軍,若廣城督軍也有那個心思,豈不是羊入虎口?”
畢竟是軍火庫。
槍支彈藥是非常昂貴的東西,有價無市,誰都想要。
各地軍閥佔山為王,誰不想擴大自己的地盤?
:()你都要嫁人了,本帥還剋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