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也說,“周伯父是交通部門道路管理的主任,職能雖不大,但平時工作打交道的人很多,有沒有可能是不小心牽扯到了誰的利益?又或者平時他在家,可有提過和誰有些什麼爭執,鬧紅過臉?”
“不可能。”周綺煙想也沒想,“我阿爸性格溫和,縱然為著什麼事和人有了幾句爭執,也從來不會鬧紅臉,怎麼會有人記恨他?”
“你問問你阿媽。”
林清也說,“有些事情他們不會和孩子講。周伯父和周伯母素來恩愛,若有什麼事,他定然會和你阿媽說。”
“對對對,我現在回去問!”周綺煙一抹眼睛,撒腿就要跑。
林清也眼疾手快拉住她:“打電話就好了。”
“我都糊塗了!”周綺煙拉著林清也,一顆心上竄下跳,“清也,我現在滿腦子空白!”
她們給周公館去了電話。
周伯母很快接了電話。
事情一出,她也是無頭蒼蠅,打電話給周伯父交好的幾個朋友,讓他們幫忙打探訊息。
可這樣無頭無尾的,人家也不知道從哪裡找起。
周伯父的關係很簡單,任誰也不會想到他會出事。
周綺煙說話緊張,握著電話半天說不清楚事情。
林清也站在旁邊替她著急,拍了拍她的後背,從她手中接過了電話。
“伯母,我是清也。”
林清也開門見山,“伯父最近可得罪了什麼人?”
“好孩子,這麼晚還打攪你。”
電話那頭的周伯母鼻音很重。
聽到林清也的聲音,放緩了聲調,“你周伯父最近沒什麼事,照例上下班,工作也順利,沒聽他說旁的事。沒得罪人這點伯母能肯定,他這些事情,從不對我隱瞞。”
“沒有嗎?”
“沒有。”周伯母想了下,再次道,“肯定沒有。”
林清也柳眉輕蹙,很是不解。
不是工作上的問題,也不是私怨,那還有什麼可能?
若是綁了人想要贖金,幾個小時怎麼也該收到綁匪的勒索信了,可週伯母那邊什麼訊息也沒有。
誰綁人,會這樣光明正大沖進別人家裡?
那些人,一看就是窮兇惡極之徒,這種事情想必是做多了。
“可能是幫會。”
林清也心中有了猜測,“陽城大大小小幫會很多。那些下九流的小幫會,沒什麼仁義道德,打家劫舍和山匪一樣的做派。”
周伯母不解:“可你周伯父,平時更是接觸不到那些人啊!”
這是實話。
周伯父是道路管理主任,打交道的人群固化,不需要和幫會打交道。
“周伯母,您再想想,有什麼漏了的細節?”
“我再想想……”電話那頭陷入安靜。
一旁的周綺煙,聽到她的話,也在努力回憶她阿爸被帶走發生的所有事。
很快,她腦子裡突然閃過一些畫面。
“清也,你說幫會,我突然想起看到的一個東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提供線索……”
周綺煙說,“我阿媽和其中一個人拉扯時,那個人衣袖被拉上去。那個男人的小手臂中央有個紋身,像……十字架?我不確定,旁邊的人看到他紋身露出來了,好像有點緊張,還提醒了他動作快點……”
“對,幫會都有紋身。”林清也說,“你說的像十字架的紋身,應該就是某個幫會的紋身。”
“真是幫會?”
周伯母在電話那頭也聽到了,頓時有些坐不住,慌亂道,“這,怎麼會惹到幫會的人呢?”
她惴惴不安,心情急切,語速也很快,“他的性子,怎麼可能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