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夢嬌看明白了,噗嗤笑出聲。
她笑得前仰後合,不顧形象。
謝樂妍臉都黑了。
要不是周圍那麼多男人看著她,她差點忍不住發飆。
“嬌嬌,注意點。”嚴錦然說。
他飛快下注,示意侍者離開。
謝樂妍聽到嚴錦然的聲音,恢復了一點理智。
她知道嚴錦然是個正人君子,便掛上了委屈的面容,強擠出幾滴莫須有的淚水:“錦然哥哥,嚴小姐可是在笑我?”
“不是。”
嚴錦然不善於撒謊,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紅。
謝樂妍眼眸含淚,一雙眼楚楚可憐:“那為什麼……她突然笑了?”
嚴錦然:“……”
她非要個答案。
嚴錦然是正人君子,不會偏幫任何人。謝樂妍步步緊逼,他總要給她一個滿意答覆。
是不是笑話她,在場五個人心中有數。
只要嚴錦然鬆口,替嚴夢嬌道歉,她就佔了上風。
“人吃五穀雜糧,自然有喜怒哀樂。舍妹一向活潑愛笑,此事不足為奇。”嚴錦然說。
“那錦然哥哥呵斥她?”
“嬌嬌是女孩子,在外要注意禮節分寸。方才她笑聲太過張揚,我身為哥哥,只是提醒一二。”
他說這些話時,面色仍舊平和。
謝樂妍咄咄逼人,針對的是他的妹妹,他還能保持良好的脾氣,沒有發怒。
氣息平穩,說話也不驕不躁。
但每句話,都將謝樂妍堵回去。
謝樂妍面色慘白,含著淚搖搖欲墜:“……”
她花了十七根大黃魚,面子沒要到,裡子沒要到,甚至滿腹委屈,錢包也空了。
林清也看了會,覺得嚴錦然的溫和不丟分寸。
他是個有氣度的人。
謝樂妍吃了癟,揪著裙邊坐在一旁。
賽馬還沒開始,林清也百無聊賴的看著臺下,卻感覺有股輕佻灼熱的光時不時落在她的後背。
又來了。
林清也回頭,一眼看到看臺最高處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衫,一頂黑帽握在他的手上,身邊坐著一個時髦的女郎。
盛淙川。
他長得很是斯文,像是讀書人。
對上林清也的視線,他的唇角和眼尾都揚了起來,漾著輕浮的光。
沒有打招呼,兩人只是遙遙看了眼,不約而同轉移了目光。
林清也看到盛淙川,只能想到四個字——斯文敗類。
他虛有其表,只是長得斯文,一開口就暴露了他的本性。
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他。
嚴夢嬌問:“清也,你在看盛龍頭?”
“你認識他?”
“不認識。”嚴夢嬌說,“我去仙樂斯,他常在那裡。他長得好生斯文,不像拿槍的人,像是拿書的。”
和她想到一處。
林清也能想象到溫和儒雅的人,只有秦致遠和嚴錦然。
他們都不如盛淙川斯文。
再轉眼去看時,盛淙川的手已經不客氣搭在女郎的胸脯上,不輕不重的揉捏,女郎幾乎軟在他身上。
林清也:“……”
下流。
謝樂妍聽到盛龍頭,眼底灰敗的光頓時一掃而空。
她挺起胸脯,再次鬥志昂揚。
就連旁邊的張小姐,都格外興奮一些。
“樂妍,你認識盛龍頭,不去打個招呼?”張小姐突然說。
她和謝樂妍交換著眼神,都明白對方的小九九。
謝樂妍和盛龍頭並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