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大方方。
捻酸吃醋的事她不想做,時惟樾也能做的很好,林清也卻想過有件事從未和他談過。
才確認心意,談起這件事為時過早。
今日席上這一出,她心中多了很多想法。
姚督軍弄來這麼多女人,還在樂坊培養了那麼多雛兒,有妻子和姨太太不夠,外面更是聲色犬馬,荒淫無度。
這一切,姚夫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時惟樾同為軍閥。
他的權勢比姚督軍更大,能擁有的東西更多,會不會有朝一日也會這樣?
她會不會和姚夫人一樣,逐漸變得麻木?
會不會也像今天的席面,看著自己的丈夫找其他女人而見怪不怪?
林清也想問。
她不敢變得麻木不仁,不想這麼難堪。
比起被生活磨平稜角,她更希望堅守自己想堅守的。
做不到夫妻琴瑟和鳴,一生一世一雙人,她想堅守自己的心。
林清也覺得自己骨子裡冷血。
一察覺到不對勁,她就想退縮,不允許自己深陷泥潭。
她始終保持冷靜。
“怎麼了?”時惟樾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他從她身上下來,側躺在她身邊,看著她恬靜的側臉。
大掌貼上她的臉頰,指腹在她臉側摩挲。
“沒有。”她躲過他的手。
她心中沉甸甸的。
那點想法如層層烏雲擋住了太陽,藏在底下見不得光。她不敢將它攤在時惟樾面前,怕他冷眼看著她,說她漠然。
時惟樾的敏銳,她知道。
她想逃避,不想讓他看透自己的內心。
她想問,不敢問。
和時惟樾開誠佈公確認心意她已經鼓足了很大的勇氣,她不想親手打破這份剛剛才獲得的美好。
“我真的有這麼冷血嗎?”她問自己,“我以為我不是這樣,可我已經做過一次,如今又想對時惟樾做一次。”
她總是想臨陣脫逃。
一旦破開了一個口子,她內心的醜惡止不住的竄出來。
“沒什麼,為什麼哭了。”時惟樾的手撫上她的眼角,輕輕的蹭了蹭。
他出聲詢問,林清也才意識到,一行清淚已經順著她躺的方向落下,悄無聲息的陷入了枕頭裡。
林清也慌張的去擦,卻碰到他的手。
他反手將她抓住。
他的手很熱,熱到燙手,她的呼吸也跟著急促。
林清也害怕。
害怕他發現,害怕他刨根問底,害怕他咄咄逼人。
時惟樾目光灼灼,卻只看到她不斷逃避的眼神。她背對著她,臉幾乎埋進了被子裡。
“真沒事。”她說。
又說,“就是出來太久,想阿爸阿媽了。”
“過兩日就回去了。”時惟樾說。
他貼著她的後背,從後抱住她,沒有詢問。
林清也心中一陣悲哀。
他知道了。
他知道,所以才不問,不然他一定會關注她的情緒。
她認識他這麼久,她自詡在這一點了解他。
時惟樾觀察入微,一點蛛絲馬跡都逃脫不了他的眼睛,所以他看得比別人更多,路走得也更遠。
可林清也不想說。
晚間吃過的東西突然讓她反胃,她的胃一陣難受,不斷的翻滾著酸水,彷彿下一秒要湧上來。
“林清也,別想跑。”時惟樾驀地開口。
他的手壓在她的腰間,用力收緊,讓她的後背和他嚴絲合縫,不露一絲空隙。
“什麼?”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