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了他安徽都督小兒子的身份,殺人滅口後清理痕跡藏得滴水不漏,假裝他還在活在世上。
不管是哪樣,只要落在敵人手裡,都不是好事。
“我會讓人去北平打聽。”盛淙川說。
青幫有自己的路子,路邊上要飯的乞丐都可能是他們的眼線,總有能獲取的訊息。
“我應該知道他。”樓上的女人開口。
女人一直在聽他們說話。
盛淙川目光幽幽撇過去,女人彷彿沒看見一樣,只是說,“五個月前,他刺殺北平的高官,不出一月又差點殺了一名軍閥。三月前,我收到信讓我找到這個人,處理掉。我一開始還有他的蹤跡,後來他憑空消失了。”
林清也面色一凜,站起身問:“什麼時候消失的?”
“兩個多月前。”
林清也心中盤算。
她來陽城,剛好是兩個月前。
她在臨城收到季東誠的信,信寄出來也要時間,季東誠消失的時候剛寄出這封信不久。
“那時候他還在北平?”
“陝西。”
盛淙川涼涼開腔:“找不到他,你就順勢來了陽城,找我的麻煩?”
女人沒理他。
她不說話,就是預設,算著時間也是這樣。
林清也說:“多謝你。”
又說,“上次匆忙一見,沒來及和你打招呼。我是林清也,怎麼稱呼你?”
女人目光淡淡垂落,沒說話。
“小啞巴!”盛淙川吊兒郎當道,“她叫小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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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也:“……”
她無語的看了盛淙川一眼。
和人睡了一覺,還把人帶進宅子,竟然連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就算是要納為己用,也該知道名字吧?
盛淙川問女人:“小啞巴,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
“我是殺手,不是探子。”
她只服從命令殺人,為什麼殺從來不在她的關心範圍。她不負責收集情報、保留秘密,只需要手起刀落。
這是她的命。
女人的目光很淡,帶著薄情的犀利,“你想要解決我背後的人,我給了線索。找不找得到,是你自己的事。”
盛淙川右眉輕挑,饒有意味的哦了聲。
女人轉身回了房。
她關上門,將倒在地上的凳子撿起來,坐在梳妝檯前。
鏡子裡的她,和平時大相徑庭,她自己都有些認不出。她第一次披散著頭髮,穿著一身煙粉色的旗袍,眉眼間的冷漠似乎都被顏色中和掉了。
按照以前,那人不出兩日就會找到她。
她不知道他是誰,但她知道他的勢力很廣,不管她在哪裡,他都能給她傳遞訊息。
這次已經過去兩日了。
女人清楚知道,他不會就這麼放棄她,不用她。他一直沒來,沒有行動,只能說他還是忌憚盛淙川。
等下去不是辦法。
如果他因為忌憚盛淙川而選擇放棄她,那她苟活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她苟活著,只是想要用自己身上的價值換得伙伕的平安。
要是這樣,為討厭的盛淙川做事也沒什麼不好——起碼還是維持以前的平衡。
她的喜好不重要,僱主是誰也不重要。
盛淙川問她,吃過人嗎?
她沒吃過,卻見別人吃過。
食物短缺的情況下,人的眼睛熬的通紅,恢復了最原始的野性——那座深山裡只有屍骨,沒有屍體。
比起覺得盛淙川噁心,她經歷的似乎更是尋常人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