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惟樾會不會想,她留在這裡可能會出事?
可時惟樾是誰?
江南三省的少帥,手下有上萬士兵的師座,多少人等著他發號施令,怎麼能為了她折損在這裡?
他尊貴體面,她在這些上流權貴中上不了檯面。
林清也覺得自己矯情。
總是固執的在想別人會拋棄她,固執的想要別人為自己停下腳步,讓她覺得自己重要。
她跟在時惟樾身邊,深涉險境,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強大嗎?
這是自己的弱小。
不該是時惟樾的錯,也不該是任何人的錯。
可是——
不該可是!
林清也暗暗告訴自己,暗暗警醒自己,可那種再次被人推進危險的痛苦,還是如毒蛇一般纏上了她。
她不得不承認,宋誠安的事,一直是她內心的夢魘。
她不想靠近時惟樾,就是覺得軍閥無情。到了緊急關頭,她是最先被扔下的那一個。
何況她還拒絕了時惟樾。
她親口說她害怕,也果斷說了她不想和他這種軍閥攪在一起。
就算扔下她,也是應該的。
人很奇怪,總是在得到後希望得到更多。
只要有一點不滿足,就會不斷放大,而後開始失望。
她對宋誠安是如此,對時惟樾也是如此。
宋誠安對她不好嗎?時惟樾對她不好嗎?
他們對她都好,可偏偏一件事情,她的身體立刻墜入冰窖,那顆心也逐漸冷硬,將他們拒之門外。
是她沒良心嗎?
林清也在這個時候,開始懷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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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她心中轉了太多的念想,在不知不覺中大汗淋漓,彷彿掙扎了好幾個時辰。
一雙手,將她從地上托起。
手臂有力,穩穩地抱住了她,帶著她往前走。
他走得很急,周圍也有人圍著他,不停在說往哪個方向走。
“時惟樾?”她雙手垂在身邊,不敢靠近。
槍聲下,時惟樾的聲音模糊:“不然呢?還想著是哪個狗男人?”
“你受傷……沒下山?”
“一到晚上就跟瞎子一樣,別人家沒開槍打死你,你自己滾下山粉身碎骨怎麼辦?”
時惟樾驀地笑了下,似是低頭看了她眼,而後說,“沒吃飯嗎?不抱著老子,一會摔下去可別去閻王那告我一狀!”
“別說這種話。”林清也說。
她抬手摟住他的脖子。
時惟樾抱著她,在副官們的包圍中離開了後山坡。
他託著她,始終平穩。
林清也那顆僵硬冰冷的心,被他那雙溫熱有力的大手逐漸融化——這一次,她沒有被留在危險中。
她抬眼,努力想看清時惟樾的面容,卻看不見。
一直到下山時,副官才點燃火摺子,照亮了前方的路。
他的面容,落入她的眼簾。火苗在竄動,他的眉眼比往常溫和,偶爾瞥向她時,莫名牽動著她的心。
心,似乎亂了。
那點將他拒之門外的堅定,隨著心跳轟然倒塌。
好像是心動。
:()你都要嫁人了,本帥還剋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