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緊拳頭,閃爍的淚花下藏著的是他的堅定,“我自知尚且無法擔當大任,不做出行動,南京政府政治部就會有想法,我不能讓泰城毀在我的手上。
時師座,我弟弟擅長政治。若有機會,我想請南京政府那邊下調令,讓他任泰城市長。只有我們兄弟二人齊心,才能讓泰城回到我父親在世時的面貌,創造更多的可能。”
“調令我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己去做。”
時惟樾說,“我父親如今在南京任職,但我向來是不靠他做事。泰城不是我的地盤,我插手不了政治上的事。”
這是讓他自己去做。
陸星翊瞭然,他也沒打算這件事讓時惟樾幫忙。
父母為了他們幾個,已經替他們鋪出了一條道路,他們兄妹三人不能一直秉承“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觀念活一輩子。
他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想讓時惟樾參謀一下此事的可能性。
時惟樾沒有否認,說明此事可行。
“你父親留下的親信,要善待他們。”
時惟樾說,“你父親走得突然,你還沒有根基。若親信們的孩子其中有成器的,可以先重用他們。”
陸星翊哽咽點頭。
他不斷吸氣,努力讓自己的眼淚回到眼眶。
他是長子,應起表率,不能帶頭哭。
兩人說完話,時惟樾退到一旁,林清也才去上香。
“陸先生,陸小姐,節哀順變。”她說。
陸星翊謝過她:“林小姐,我母親提起過你。昨日我收拾母親臨終遺物時,找到她留給我們的信,信上她說給你留了一份禮物,讓我轉交給你。”
陸星翊看了眼身後的人,身後的人將東西從兜裡拿出來。
是一枚小小的符印。
林清也拿在手上,翻過來看,看到一個陸字。
“我母親說與你萍水相逢,卻感念你在南京的開導之情。這枚符印給你,若你以後有需要,陸家會替你做一件事。”陸星翊說。
林清也微訝。
這枚符印用料紮實,原本就很沉。
如今,更是沉甸甸的,這是一份不可估計的重量。
林清也攤著掌心,不知所措的看了時惟樾一眼。
時惟樾無聲點頭,示意她收下。
“那就多謝陸夫人了。”林清也笑著收下。
陸星翊猶豫了下,和時惟樾說:“時師座,林小姐,我有個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
“泰城最近想必要經歷一場腥風血雨才能蛻變重生,我和我弟弟實在放心不下小妹。”
陸星翊擔憂的看了眼陸含笑,低聲道,“她年紀小,才十五歲,不應該面對這些。我和阿澤這段時間定然忙得不可開交。若是方便,還想叨擾一下時師座和林小姐,讓她在陽城小住一段時間。”
陸含笑留在泰城,並不安全。
今天過後,他們兩人定然要為泰城諸多事務焦頭爛額,到時肯定騰不出精力來保護妹妹。
他們羽翼並未豐滿,不敢剛愎自用。
陸含笑在陽城,他們能夠完全放心,將全部精力投身於軍務之上。
“舉手之勞。”時惟樾欣然應允。
陸星翊感激的看了他們一眼。
林清也和時惟樾沒有在泰城久留。
這次出來太久,不知不覺便過去了大半個月,參加完陸夫人的葬禮後,他們便坐飛機回了陽城。
陸含笑跟著他們一起走的。
臨走之前,陸含笑抱著兩位哥哥的胳膊不願撒手,想留在泰城。
最後還是陸星翊狠心將她打昏,才把她送上飛機。
飛機艙門關閉時